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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这天,南宫晚独自一人在宣州城内闲逛,因为战争,多数居民已经迁走,却还是有很多人留了下来,不止因为故土难离,更因为他们相信授天将士会保家园城门不失。

南宫晚默默的走着,想着哪些地方她曾经来过。隔着河,一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眼帘,南宫晚惊了一惊,对视片刻,几乎同时,她转身快跑,他提步猛追。两人就隔着河,相望,相离,相追逐。眼看前面就是人行桥,南宫晚飞快转身跑入小巷,然后在小巷里穿梭,又转过弯回到先前经过的酒楼,直接丢下一锭银子,跑入楼里雅间,微微撬起一扇窗,果见他在街上奔跑,然后转入小巷,最后消失于墙垣之中。不由轻笑,料你武功再好又怎样?也想不到我会躲进你开的酒楼。

南宫晚歇了歇,正要开门离开,一只手却突然从后抵在门上。

南宫晚僵了僵,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以为你逃的掉?”

南宫晚刚一转身,他便猛的吻住她的唇,用力将她抵在门板之上,拉开她的腰带和衣襟,无比强势。

一番风卷残云之后,南宫晚淡定的穿衣整理,“我们战场见。”

秦轩烬一把将她拉住,她也只是低头微笑看那只手,“怎么?还想抓我一次?”

“为什么不可以?我现在就能带走你。”他说。

“你不会的。”南宫晚淡然的推开他的手,微笑以对,“那种早夕不安的日子你不会再想经历。这次战争你不就是为了逼我现身么?”

“你说春天就来找我,为什么用了一年?为什么彻底消失?”秦轩烬并不反驳之意,只是抬着她的脸问,“我若不用战争逼你,你是不是都还不会出现?”

南宫晚只是沉默,他只有再问,“这一年多你去了哪里?我没有多少耐性,而你把我的耐性磨光了。我不想再等,也不想不确定,就用我的方式彻底将你留在身边。”

“熟不知,这也是我选的方式。我们终究不能相安无事,就像你说的,我们的未来只能存活一个,现在就用战场决定到底是活你的还是我的。”南宫晚认真道。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南宫晚再次转身,淡然道,“我该回去了,我若再不出现,白夜会直接宣布我和你同归于尽,傅庄人将会带领全军出城正面强攻,你说到时各军能有多少胜算?”

秦轩烬微微一笑,就知道她不会没有准备的。他在南宫晚要走前飞快的再次抱住她,“小心点,刀箭无眼,没事不要上城楼。”

南宫晚微微一愣,终是挣脱开来,头也不会的离开,“战场见。”

敌军当晚便发动了猛攻,宣州四个城门同时进攻,云梯强弓,火石精兵全线开战。南宫晚动用所有将士固守一夜,敌军却是全不退去,休战不足一个时辰再次强攻,然后昼夜不歇。南宫晚才发现秦军和齐臣大军各分成了四拨,每次两到三万人,每批人又各自分成千到万人,分攻各大城门。车轮来攻,让守将一直处于战备状态,全无休息之际。更过分的是,每批攻城队打头的都是一群武功超群,训练有素的死士,,时不时的还有冷箭相助,稍有不慎便让这些死士登上城楼,死伤守将无数。

如此无耻的打法确实让人疲于应对,几天下来,众位将士已经疲惫不堪,更有甚至连战斗时都能睡着。敌军继续如此打法,守军迟早崩溃,可是越是如此,越不能放松,他们等的就是守军疲力不支的时候。

如今战线太长,分兵太多,她能正常调度的军队其实不足八万人。这几乎只是圣风一半,更有齐臣国大军虎视眈眈,渊墨和傅庄武又被匈奴和毕合两国大军拖着还等着她派兵支援。如今形势确实不利,而授天最近几连损伤最多的便是将帅之才,傅庄人确是将才但到底分身乏力,晨瑞尚能独当一面,可到底身份贵重,不敢涉险,一旦被敌军识破身份,目标太大,后果不敢想象。傅全前日还在城门监战之时受了冷箭,虽然并无大碍,但无奈年老体衰,又连番疲劳无休,眼看便要支撑不住了。

南宫晚看着各处告急的军事红线,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等到毕合和齐臣议和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况且秦轩烬不知许诺了他们什么,竟都纷纷派下重兵,恐怕不会轻易和谈。如今她也管不得许多,能减少一点兵力是一点,别人的生死她管不了。

当下命令白夜清点两队暗卫在众人掩护下出城。一行人跨过战场直奔齐臣军队大营。眼看军队箭队列阵完毕就要放箭,南宫晚让人高呼,“南宫晚邀齐二帅一见。”

齐杰很快驱马前来,见到南宫晚还很高兴,南宫晚却驱马上前就是一拳,虽然她的力气到底打不到多疼,但已足够让齐杰犯晕,只听她冷冷道,“齐俊呢,让他给我出来,我要见他。”

齐杰还是有点懵,齐臣将士更懵,他们的副帅就在大营门口被敌军主帅给打了,人家还大有硬闯主营的意思,纷纷列兵就要出战,南宫晚却冷冷对身后一众侍卫道,“全部给我原地呆着。”然后才再一次命令齐杰,“带我去见齐俊!”

齐杰揉揉脸,果真乖乖开路,还忍不住的笑了,“这么久不见,小子还是这脾气。不高兴就动手,力气也不见点长进,胆子到是越大,两军交战呢,你竟敢一个人入敌军帅营。”

南宫晚只是冷斜他一眼,到了帅营便直接下马,直接冲进去,也不管有没有他人,见到齐俊就又是一拳。怒道,“所有人都可以攻打授天,就你们两最没资格!”

齐俊从来不是像齐杰那种任她打也不还手的主,齐杰怕南宫晚吃亏飞快的将两人分开,急道,“好好说话。”又喝其他人,“全部出去!出去!”

齐俊倒也没有打她的意思,只是怒道,“你不要命了?”

“那也比眼看着你们无耻忘恩好。”南宫晚也怒道,“授天是生养你们二十几年的家国故土,就算你们现已归顺他国,可授天没欠你们,授天的百姓更不欠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挥军攻打?”

“公决……”齐俊正要反驳。

“屁!”南宫晚粗暴打断,“授天皇室也不欠你们,杀了你爹,灭你石家九族怎么了?他本就是叛国贼,再杀百次也不过分!”

“你……”齐俊气的握拳就要上前,又被齐杰死死抱住了。齐杰又转对南宫晚道,“小子你这话可不对,家里几百口人,多是无辜的。”

“无辜,天下无辜的人还少吗?你们这么挥兵而下,有多少百姓会无辜枉死?只因为你们要报仇?”南宫晚冷笑,“你们石家对不起授天皇室在先,辜负圣恩在后,除掉本就理所应当,你们凭什么报仇?难道等着你们任意所为,颠覆授天皇室才算?”

“爹先时是圣风暗棋,可后来已经真心归顺授天,也未做对不起授天的事,如何遭得如此待遇?”齐筐道。

“他欺骗再先,又和圣风一直联系在后,如何让人相信他是真心归顺?”南宫晚回道,见齐俊又要动怒,抢先道,“我不管你为你爹报仇的事,各为其主,各有所立,谁看对方都错。我只管你现在攻打授天的事。你若真要报仇应该直接去杀宇寒,直接找授天皇室或是我报仇,而不是征战无辜百姓,与授天将士为敌。你带兵出征攻打授天,你可想过傅小姐和你的孩子,别忘了你不止是土生土长的授天人,现在也还是授天的女婿,你现在攻城的地方守将是你的岳父!”

齐俊为之语塞,自他要出征,傅静文便几番哭劝,甚至要带着孩子回授天,他无法还是将人软禁了才出来的。其实他们也有许多的不得已,毕竟他们是降臣,稍有不慎便会引主上猜疑,这次若不听命攻打授天,他们如何还能在齐臣呆下去?

“傅伯父已经受伤了,以他的心性授天一日不安,他绝不会退下战场。而傅小姐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若知道傅伯父因此殒命,她会心安苟活?”南宫晚再接再历,又道,“当时傅小姐求我保下孩子的时候可是对我立有重誓,若那孩子以后有丝毫对不起授天对不起南宫家,傅小姐就亲手杀了他。父债子还,以你今日所为,我想逼她母子殒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你敢?”齐俊发狠道。

“你要不要试试?”南宫晚分毫不让,“权势荣华还是妻子性命,你自己选择!我没有耐心!”

“你!”齐俊几乎咬牙切齿,狠怒良久又问,“你想怎样?”

“收兵!”南宫晚道,“若能劝得齐臣朝廷退兵更好。”

“以一己之舌便能让我朝两大将帅俯首听命,南宫晚果真好气魄!”帐外突有鼓掌之声,然后随着话音一人过帘而入。

齐俊、齐杰见到来人都是一惊,纷纷下跪,“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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