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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臣惶恐!”南宫府马上反应过来,匆忙做拜,“小儿何德何•;•;•;•;•;•;”

“南宫将军不必过谦,词远学识渊博,是天降贤臣与我授天国。而且这次锄奸有功,南宫将军育儿如此,功不可没!只是朕越俎代庖,替将军为词远上冠,希望将军不要以此为意。”宇寒和煦的笑道。

“臣不敢!多谢皇上恩典!”宇寒话都说到如此,南宫府纵是有想法,也只能作罢。给南宫晚一个眼神,示意她上前谢恩受礼。

在百官各异的眼神中南宫晚华丽浓重的及冠礼就这么完成了。其实过程很短,但南宫晚却感觉到像是过了一年那么长。整个过程中她已无暇去顾及那些看客是羡慕还是讽刺或是其他的眼神,她只看到了两个人的,一个是南宫府,南宫府一直看着她,眼神复杂,有自豪,有遗憾,有伤感,有惋惜,但过多的是担心和忧虑。而另一个就是秦轩烬,他好像一直漫不经心,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却一直让她心惊,只觉得这个人的城府当真深的可怕!

最后思绪还是定格在南宫府身上,他是真的很不高兴!恐怕谁有他这么不省心的儿子都高兴不起来吧。今天早朝的事已经让他很不高兴,现在又如此瞩目,恐怕回府之后又有她一顿好说了。可是她也冤呀,这些都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人将她推出去的。

谢礼时抬头,一时没收住自己的懊恼,所幸只有宇寒一人看到,他却大笑出声,至南宫晚回座笑声都还未断。众人纷纷奇异她做了什么惹得皇上如此开心,惹得南宫晚又好一段瞩目。南宫府虎目瞪着她,恨不得把她的脸上瞪出一个洞来。南宫晚懊恼到极限,却好笑保持微笑,感恩戴德!老天,让一切都消停吧!

“恭喜南宫大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恭喜,恭喜啊!”百官纷纷举杯相喝,南宫晚得体知礼的一一举杯示意,衣袖掩面,滴酒未沾。

众人得到想要的回应都满意而归,唯独没有敬酒的丞相萧文不肯作罢,坐在比南宫晚高一级的上座,群臣之首的位置,摆出长者姿态,“南宫贤侄,同辈敬酒不喝还好说,这些老臣大臣们敬你,你居然也不喝是什么意思?”

“词远不胜酒力,怕酒后失态,对皇上不敬9请各位大人原谅!”南宫晚从容笑道。

萧文是故意刁难,他对她入朝一日就升为侍郎很是不满,认为入朝就官居四品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于理不合。当朝在她受封之时给她难堪。她以先人定法未依先人之法,将他回驳的哑口无言,虽然后来给足了他台阶和面子,但现在看来,他显然心存芥蒂,现在都还不承认她的身份,要存心跟她过不去。不过她南宫晚可不是吃素的,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就拉上皇上,量他也不敢再做文章。

“那老夫这杯酒贤侄总不能推辞吧?希望贤侄以后好自为之,不要辜负皇上的期望才是!”萧文面带微笑,然后一饮而尽,完全不给人任何拒绝的余地。

南宫晚一震,握着酒杯,在南宫府颇为无奈的点头示意中久久未动。几百双眼睛均聚于一点,丞相萧文是好整以暇,秦轩烬还是漫不经心。

“丞相亲自敬酒,这杯酒词远可非喝不可。丞相为国劳心劳力,乃国之栋梁,词远乃后起之秀,能纳二人乃朕之福。朕赐下美酒,希望二人同饮一杯,今后同心同德,一起为国家效力!”宇寒高高在上,宛若播撒阳光般的温和。

杯酒端来,南宫晚满是疑惑,一嗅之下抬眼看见宇寒的笑意不是滋味!杯里装的是清水!

一场不大的风波就在宇寒一笑之间坚决了。秦轩烬目睹着一切,对宇寒和南宫晚对视时那个微笑尤为注意,手中酒杯转了一圈,还是意犹未尽的放下。

等到舞曲响起,场中红袖扇动南宫晚才稍稍送一口气。所有的事到此为止吧!

可是永远事与愿违,而这次起波的又是秦轩烬,“早听说南宫晚文盖天下,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本王早有心结识,今日如此良辰,想请南宫大人弹奏一曲,可好?”

来者是客,而且身份高贵,既已开口,南宫晚当然无法拒绝,而且她先时不喝酒已经惹人注意,现在再拒外使,她无疑自掘坟墓。淡淡一笑,“有何不可?”

一曲高山流水在指尖流响,或平缓如云,或绵软如梦,高时如插云,低时如烟丝。奔放时如高峰决堤,轻柔时如明月平江,仅仅一个起音就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轻拨慢划间,琴声宛如天籁,触人心弦。弹奏中,一阵笛声插入,与琴声迎合,高低相映,意趣相合,居然应和的完美无缺,宛如天籁。所有人都被乐声带走,听的如痴如醉。那原本随曲起舞的舞姬不知何时停下静听,也无人注意。

一曲终了,自然好评如潮。恭维之声又是不绝于耳。秦轩烬却只是笑笑,收了笛子。然后有些疑惑的将目光落在南宫晚的手上。南宫晚警觉,像是不经意的将手藏于袖中。

“胤佑王爷和南宫贤侄都是知音善律之人,又都是名动天下的青年才俊,一曲相和,可能真有伯牙子期之感。老臣倒有个提议,胤佑王爷难得来授天国,势必要领略一下我朝风情,徘徊段时,期间不如常驻南宫将军府上,让南宫贤侄陪游可好?”萧文站起来说道。

此话一出群臣纷纷应和。看来在场之人都知道秦轩烬和南宫晚被世人列入“四大俊杰”之事,而秦轩烬被列入四杰之首。

但当事人却面色各异,各有想法。秦轩烬显然很满意,率先开口,“多谢丞相美意,正和本王心意。”

宇寒看了众人片刻,颔首微笑,“丞相此意甚好。”

南宫府面色微动,看了南宫晚一眼又好像敲定了什么。

事情就此敲定,没有人顾及当事人南宫晚是否愿意。南宫晚扫视全场对那些为此举称善欢喜之人呲之以鼻。此举看似很小,却都是各怀心思。首先,秦轩烬此刻身份尴尬,谁和他沾上边都有通敌卖国的嫌疑,众人自然避之不及。秦轩烬是圣风国使者,又是身份显赫高贵的王爷,按理说已经住在宫中才是,可是秦轩烬被天下列为四大俊杰之首,其武功高深莫测,在此非常时期,留在宫中无疑是引狼入室。宇寒如此心智自然知道其中缘由和利弊,放在刚正不阿的南宫府家里,自然是最明智的决定,而且谁不知道这次锄奸最大的功臣是南宫晚,南宫家当然不怕背上叛国的嫌疑。置于南宫府可能的危险,就与他们无关了。如果南宫晚有什么不测,或是不敌秦轩烬,这正是萧文想要的。

置于南宫府在那一瞬间想了什么,南宫晚就猜不透了。和自己的父亲待得越久,她就越发现她以前对他的看法错误,也越发现,她根本不了解她的父亲,正如他不了解她一样。可是有一点她无比肯定,南宫府是真的爱她,真的希望她好!甚至希望她碌碌无为,只求安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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