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落后的小县城
“我……”高武抬手摸摸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高大哥，我不是要换衣服，是要放起来啊。”聂翠萍还是咯咯笑着，尤其是看到高武那带着憨厚的动作时，心里竟是蓦然一动。
这个男人打架的时候心狠手辣，把那或地痞打的都跪下了，可你看他挠后脑勺的动作，真的很可爱啊！
自己都二十三了，为了妹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找对象的事情，可是现在……
刚想到这里，她就被自己心里突然升起的想法，给弄得面红耳赤。
她的肤色本就白皙光滑，现在陡然脸红，那种红晕浮上腮边的丽色，直接就把高武给看呆了。
不过他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而十个神经百战的特种兵王。所以，只不过片刻，他就调整好了情绪，轻声问道：“妹子，你家是哪儿的？”
正低着头的聂翠萍一愣，下意识把头抬了起来，微笑着说道：“我说过了的啊，就在山那边的丽春老城。”
高武讪讪地笑了笑，跨上摩托车，说道：“妹子，那我们快点走吧，不然一会儿天就黑了。
聂翠萍也急忙上了三轮，做好以后，她忽然喊道：“大哥，以后我喊你武子哥好不好？”
“啊？”高武一愣，可是一看聂翠萍脸犯桃花的模样，顿时说不出话来了。赶紧点头，然后一拧油门，摩托车嗖的声往前窜去。
夜色越来越深，三轮和摩托车经过长途跋涉，这才开进了一座不大的小县城。
这个县城的面积，比起清江县不知小了多少。而且论城市的进化程度，也是大大不如。
不过还好，高武两人进入县城的时候，路灯还在亮着。
沿着公路向前走了不久，高武就忽然明白了。
难怪聂翠萍要去清江提货，敢情这里太落后了。就这一条公路，还不怎么长呢。
刚走了不到三里地，两人就上了一条坑洼不平的土工路。
又走了几分钟，两人面前出现了一片低矮的楼房。最高的也不过三层，而且看其外表，都是些已经到了年限的老楼房。
除了这些小楼，最多的还是一座座低矮的平房。
看外表，这些房子的年限都很久远了。好点的，上面是红瓦，差点的，上面竟然还是古老的青瓦。
更让高武难以置信的是，这小区里到处都是黑咕隆咚，除了门口那里有电灯，其余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灯光。
至于城市里随处可见的电动自行车，这里更是少得可怜。至于汽车、摩托车，他们走了这么久，愣是没有看见几辆。
看着眼前近乎原始社会的小区，高武就像是回到了解放前。
他实在是难以相信，在如今这个全民近乎小康的社会里，还有这么落后的小县城？
“武子哥，我们到家了！”
就在高武怀疑自己是否穿越回了解放前的时候，聂翠萍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他抬头一看，顿时满脸的黑线。
进入他眼帘的，也是座两层高的小楼房。
门窗式样古老，是那种厚重的木头门窗。玻璃倒像是新换上的，能清晰地看见后面的窗帘。
在门口那里有个牌子，上面写着萍萍超市三个字。
看看周围，也就是这四个字，算是与时俱进了。
“武子哥，赶快进来啊？”聂翠萍的声音再次传来，高武顿时清醒过来。
他急忙把摩托车车支在一边，就想过去帮着聂翠萍卸货。
看他过来，聂翠萍急忙低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那怎么行？这么多的货物，还是我来吧。”高武说着推开聂翠萍。
弯腰搬起了个纸箱子，他扭头说道：“开门去吧。”
正在愣神的聂翠萍身子一颤，飞快地抬手擦了把眼睛，低声说道：“武子哥，你对我真好。”
这话说的高武不明所以，心说我不就是帮你干点活么？至于激动成这样？
心里这么想，可他嘴里还是低声道：“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你个女孩子干体力活？”
听了这话，聂翠萍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自从父母去世，她一直都是独立生活。不仅要拉扯有些淘气的妹妹，还要防备那些不怀好意的地痞混混儿，更要提防那个不要脸的老色棍，谁都能体会到她的难处？
这么多年来，谁这么帮助自己？谁能这么真心的对待过自己？她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过。
其实不是没人帮助过她，而是那些想要帮忙的男人们，都怀着不良的目的。
这一点，在这个叫做高武的男人身上，她却根本就没看到。至少，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猥琐。
想起心事，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高武却被搞蒙了。
看着偷偷抹眼泪的聂翠萍，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聂翠萍抹了把眼睛，赶紧泡上台阶。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又进入了超市里面。
货物看上不去不少，可真正有重量的却不很多。除了几箱子食盐酱油之外，其他的货物都是些吃食日用品。
这点货物对于高武来说，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几分钟的工夫，一车的货物全都搬进了屋里。
也就是开始的时候，聂翠萍搬了个箱子，后来就变成指挥了。只是站在屋子里面，轻声告诉高武东西该放在什么地方。
也正是这样，才让她感受到了有个男人的好处。
平时她购货回来，搬运完这些东西，那是需要大半夜的。可是现在，她连手都没动，整车的货物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了屋子。
看着身材高大的高武，她没来由地有了种幸福感。
等着高武把东西摆好，她急忙跑了过去，给高武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可是手刚拿开，雪白的小手上便沾满了污垢。
看着聂翠萍手上的污迹，高武尴尬地抬手摸摸鼻子：“有点脏。”
看着他尴尬的木讷样子，聂翠萍心里却更加喜欢起来：“武子哥你等着，我给你烧水洗洗。”
“不用……”高武刚想阻止，聂翠萍却已经飞快地跑进了一个房间。
他跟过去一看，就见这女人正在往锅里添水，急忙走了过去，小声说道：“我自己来吧。”
“你是男人啊，怎么能做这种事？”聂翠萍笑着把高武给推到了一边，然后打开煤气灶，开始烧水。
“你出去吧！”聂翠萍回头催促。
这种活高武倒是会干，但是看聂翠萍一脸的坚决，只好退了出去。
只是他又不能单独去人家的房间，只好站在门口看着聂翠萍烧水。
聂翠萍闲来无事，忽然扭头问道：“武子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
“真的啊？”聂翠萍一声惊叫，接着说道：“喊你武子哥还真就对了，我……我今年二十三。”
说完这句话，她那张脸又火辣辣的开始发烫了。
跟个男人报年龄，这其中的意思，让她羞的脸颊发烫，都不敢抬头看高武了。
高武却没听出话里的深意，偷偷看了眼低着头的聂翠萍，吭哧了半天，才憋出句话来：“你不像二十三的样子，倒像十八、九。”
“哪有这么夸张啊，我妹子今年都十六了呢。”
“你妹子？”
“对啊！”聂翠萍笑着伸出手指，指了下二楼，压低声音说道：“这丫头在丽春新城上初中，明天我给你们介绍下。”
“啊？”高武大嘴一咧，心说你给我介绍你妹子干啥？
他正想不明白呢，聂翠萍却噗嗤一声笑了：“武子哥，你不会想歪了吧？”
这话说的，高武那张脸立马成了紫茄子的颜色，张着大嘴想说话，可吭哧了老半天，愣是没崩出一个字来。
他这副木讷的样子流露出来，聂翠萍更是心动不已。
她虽然没有上过学，这里也不是大都市，可她却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儿。
尤其是在这老城区，她只是和那些想占她便宜的男人们斗智斗勇，那已经是算是见多了世面。
和那些男人相比，眼前这个男人不会花言巧语，也不会做些让女孩子们喜欢的事儿。可就是这样的男人，才是更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扑出一笑：“瞧你那傻样，我才没有那么傻，要把这么好的男人，介绍给别人。”
“啊？”高武本来就有些发蒙，现在一听这话，大脑当时就死机了。
这女人啥意思？难道真的像崔小七说的，看上自己了，要和自己谈恋爱？
这个想法在他心里稍微一转，就被他迅速抛开，勉强笑了笑，说道：“那什么？这里不是县城么？怎么这么穷？”
听他岔开话题，聂翠萍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可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笑着说道：“这是老城啊！比起新城来，这里还真是够破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新城？”
一听这话，聂翠萍忽然沉默了。
看她表情沉重，高武不由皱了下眉：“你有难处？”
“难处？”听了这两个字，聂翠萍不由苦苦一笑，抬手拢了下落在腮边的秀发，这才缓缓说道：“好地方谁不想去？可那里却不是我这人能去的？”
“为什么？”
“因为那里有黑社会啊！”
“黑社会？”高武立刻就想到了崔小七说过的话。看来这个地方真的很乱啊！
“唉！”聂翠萍叹了口气，伸手关灭了煤气灶，回头说道：“别说丽春新城，就算是我们这个又穷又破的老城区，也有黑社会啊！”
看她神情落寞，而且眼圈似乎还红了，高武不由心里伊藤，轻声问道：“他们骚扰过你？”
“你说呢？”聂翠萍抬头反问，苦笑着说道：“武子哥，你说我漂亮么？”
“这个……”高武被问得愣了下，最后点点头：“漂亮！”
“我这么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你说那些徐混儿，会不打我的主意？”
高武一呆，眼前忽然出现了帮徐混儿，正围着聂翠萍不断坏笑。
想到这一幕，一股恼怒蓦然在他心升腾而起，气的他咬牙骂道：“该死。”
说出了心里的话，聂翠萍心情正糟糕呢，就听到了高武愤怒的咆哮。
这声音有些狂暴，而且还有些狰狞，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来的时候，又被高武狰狞的模样给吓到了，失声叫道：“武子哥，你怎么了？”
处于暴躁中的高武身子一震，低头看去，发现聂翠萍脸色惊慌，立马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意识到这个，他急忙换上副微笑，说道：“没事，我就是听到有混混儿欺负你，我就生气了。”
这句话很平常，可听在聂翠萍耳朵里，那却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了。
听说有人欺负自己，这男人就气成了那样，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男人很在意自己的啊！
想到这个，她顿时百感交集，抬头看着高武，眼圈慢慢地红了。
“你……哭啥呀？”面对泪眼婆娑的聂翠萍，高武又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聂翠萍没有说话，而是怔怔地看着高武，任由眼泪一颗颗地在脸庞上不断滚落。
她心里百感交集，又是激动又实行分，可高武这边却是真正的慌了。挓挲着两只大手，他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想劝解，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种窘态，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看着高武窘迫的模样，聂翠萍的眼泪忽然就没了。因为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长相威猛的男人，竟然这么可爱。
如果换成别的男人，恐怕早就上来抱住自己了，可他呢？竟然急成了这样？
难道，这个男人还没有对象？
想到这个问题，她冷不丁的问道：“武子哥，你有女朋友么？”
“我……”高武张张嘴。
他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感伤的神色，接着又变成阴冷，最后才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