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变化
“快,止血钳!把消毒棉拿过来!”
在蒙托尔的家中,一间地下室显得格外的安静和吵杂,这两种看似极端矛盾的两种环境却真实存在这个地下室中,地下室很安静,安静的能够听到金属制的器具将血肉切割分离的声音,地下室很嘈杂,这里充斥着两个人互相之间的对话和时不时的一句怒吼。
“小鬼头!我要的是三号钳!不是五号!你想你妹妹死么!?”
蒙托尔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褂,带着一个口罩对在他身边同样打扮的唐文夜怒吼,而下一刻唐文夜则是飞速的从一边的排放整齐还沾染血液的不锈钢止血钳。
蒙托尔将其一把夺过,小心翼翼地将其探入在手术台上面闭着眼安静沉睡的少女的右胸,将里面一颗有些变形的金属子弹取出。
“线,把线给我!”
老刺客再次大叫,唐文夜额头上不断渗着冷汗地将最后一圈缝合伤口用的线拆开交给眼前的这名老黑人,蒙托尔则是快速的将其穿过针孔在少女右胸的开合伤口上飞快缝合,最后很是简单粗暴的用酒精整个浇上去也算是一种另类消毒。
“把她推到隔壁的除菌室!”同样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因为三个小时手术而分泌出来的大量汗液,蒙托尔将手上染血的手套摘下来直接丢到一边的垃圾桶中。
早就在地下室门外守候着的唐文悦直接大步冲了进来,推动自己姐姐身下躺着的可推动式手术台,从侧门传过去走入了所谓的除菌室。说真的她很不理解,为什么一栋民宅的地下室会有这手术室和器械,以及除菌室?!
唐文夜扶正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将手臂上面的针管取下,一瞬间一种恶心和眩晕感迫使唐文夜想要抓住某个东西保持自己的姿势,空荡荡的地下室并没有让他扶正身体的东西,所以他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面。
“你小子,太乱来了。”蒙托尔将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的唐文夜从地上扶起来,坐到墙边,而这个过程他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他的身体,而蒙托尔只感觉自己手中握着的是一个冰块!他的体温很低!
“这是有必要的,你的备用血库中O型血只有两袋了。”
“但你也不需要,持续输血一个小时吧!你不是还有个妹妹么?”
“她晕血....叫她来做的话只会更麻烦。”唐文夜背靠着墙壁,几乎呢喃的说这句话,随后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整双手都被赤红色的血液所染红,这是在手术中自己不可抗力染上的血液,然而在这之前,自己的这双手依旧是红色的。
“想吐的话,就去,不要勉强自己。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吐过,没什么丢脸的。”
蒙托尔注意到了唐文夜的这个举动,他还清晰的记得三个小时前的唐文夜直接冲出房间还未进入厕所就在过道大吐特吐了起来,那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和身上的血迹都说明了一些事情。
“我已经吐过一次了,更何况。。。。我的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出来了。”强压下后咽喉部分涌上来的恶心感,唐文夜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事情,但他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都可以说明这个少年那被隐藏的真实感受。
“随你的便了,如果你吐在这里,记得给我扫干净。”
蒙托尔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对于一个老人来说三个小时的精神高集中手术可是一个巨大的压迫,现在他困得不行急需要睡觉补充。
“老头子,她会死么?”正准备上楼去的老蒙托尔被唐文夜的这个问题给停下了脚步,他沉默了一下随后转身说道:“没有死还是会死,只有想活和想死。”
“.......她是个坚强的孩子,在我看来，她甚至比你，还有你的大哥都要坚强........对这样的一个孩子,你根本不该问这种问题!”
这两句话,老人用的语气很重仿佛就是完全在将一件事情打上肯定的标签一样!
“..........老头子。”
“又干什么?!”刚刚转身又被唐文夜喊住的老蒙托尔真的很想发火,她表示要是这个小鬼还要问什么安危的问题的话,他绝对要冲上去打飞他几颗牙齿!
“我想要复仇。”唐文夜椅地从地面还站了起来,盯着蒙托尔那双棕色的眼眸这样说道。
“复仇?!”蒙托尔看着这个连站起来都显得十分吃力,只要别人推一把就会倒在地上的无力少年,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感觉到了对方这句话之中的那份沉甸甸的分量,还有一份执念和.....疯狂。
“你是认真的么?”或许是察觉到了对方语言中的那种不加掩饰的真实的感情,蒙托尔也是将自己的身体挺直,同样以真实的口气问道。
“你知道你哥惹到的人是谁么?虽然我不清楚,但那些家伙绝对都是超大号的人物,想要干掉他们难度可不比暗杀总统要小,说句直接的,你可是会死的。”
“为了值得的事情去死,总比怯弱的活着要强。不是么?”
唐文夜双眼的颜色渐渐地变化,漆黑色的眸子颜色渐渐变浅,最后定格成为一种如同鎏金一般的黄色。他的感情竟然开始无意识的影响了他的视神经!这足以可见他此时的那股火到底是有多么的旺盛!
“..........”蒙托尔已经彻底没有语言了,他真的是被唐文夜此时的那那股心中的火焰所照耀,再加上他在这里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要拉唐文夜加入教会,而如今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说可能有些不近人情,但蒙托尔依旧是在心中对那群挂掉的佣兵大吼了一声:“干得好!”
“你会帮我么?你是我最后相信的人。”
唐文夜的这句话并不是为了加深他对蒙托尔的印象,而是真话,要找到他和他的家人在受到袭击的时候他第一件事情并不是报警而是直接跑到这里来找这个老人。
“看来这我把老骨头,最近的这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了哦~”
蒙托尔的这句话在侧面完美解答了唐文夜的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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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在这段时间中,唐文夜已经初步进入了蒙托尔的训练轨道,尽管每次训练都让他整个人伤痕累累几乎虚脱,而在第二天之后他却又生龙活虎的站起来投入训练,而这种几乎自虐般的训练就连蒙托尔这个训练者都为他感到一阵的担心。
今天唐文夜依旧是在训练,蒙托尔这个宅邸的主人也在陪同,而这就苦了这两个还杂叛逆期和青春期的女孩子。
唐文月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苏醒了过来,正如蒙托尔所说,这个孩子很坚强,在醒过来之后的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想要站起来表示自己没事,但他的这个举动被从训练室冲出来的唐文夜给强制按了下去,并让唐文悦看好她绝对不能让她下床。而现在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唐文月已经可以下地缓慢行走,这可是枪伤，而且还是打在右胸这个可以算得上是致命的位置，就算半年都不下地也不足为过，然而仅是一个月，这个少女就倔强的下地走路。
在佩服这名少女的意志的时候，她那完全没有伤痕的右胸口，也显示了少女那不科学的恢复能力。
“夜哥还是在训练么?”唐文月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上面的日期是二十五天前的,上面的头条赫然就是自己房子爆炸,屋子的主人下路不明的报道。然后是在公园和小巷的地方发现了两具外国人的尸体的报道。
“嗯,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见夜哥了,虽然有见到过蒙托尔老爷爷,但他却说不要打扰夜哥的训练,真是的明明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为什么会见不到诶。而且,夜哥又不让我们出去。真的好无聊啊!”
听到自己的妹妹这样抱怨,唐文月却是浅笑了一下。她可是清楚的,自己的这个妹妹虽然嘴上这么说无聊,但真的让她出去的话,她反而不敢,因为一周前的那场事件真的是将她吓怕了。
“夜哥，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少女单手托着自己的脑袋，看向天空那没有云层的碧蓝，思绪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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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于地下室手术台的左边房间,唐文夜*着上身,全身仅穿着一条运动用短裤,双臂高举起作为防御姿势,但他的左腿却像一柄流星锤一样扫向面前的铁桩!
铁桩上面没有任何的作为吸收冲击力的防护垫,唐文夜的这一腿结结实实地踢在了上面,然而他的腿并没有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发生断裂或者损伤,重量至少在三百公斤的铁桩居然被他踢得一阵椅!
左腿收回,右腿接连而上,瞄准的是铁桩的上方部分,如果将眼前的这个铁桩看成人的话,那么唐文夜这一脚踢得则是这个人的头部!
“砰!”之前的铁桩只是一阵椅,而唐文夜的这一脚却是直接将这三百斤的铁桩直接踢倒在地!
“如何?”
唐文夜站直身体,现在可是深秋时节,他的全身依旧被汗水所染,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道的白色光芒,他的双腿和双手上都有许多没有消除的淤青,在看到这个训练室角落之中堆积的被损坏的格斗用具之后,还有倒在地上,上面有着明显凹陷的铁桩之后,他的这些淤青一下就得到了解答。
“你的拳速最高可以达到13公里,力量大约一百三十八磅。双腿速度最高是30公里,力量......四百磅。”
再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蒙托尔从仪器的显示屏上收回目光将其放到唐文夜还有被他踢倒在地的铁桩上面,用着有些艰难的语气问道:“小鬼头,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长的?这几乎可以和世界级的拳手匹敌的数字是怎么回事?”
“打架打出来的呗。”面对蒙托尔的询问,唐文夜回答的很敷衍,然而事实上却是,唐文夜自己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在最近的一周时间中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每天都在上长,他甚至好几次都可以感觉到身体再往肌肉里面输送血液。
“......”对唐文夜的这个回答,老蒙托尔也感觉到一阵无语,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一个月唐文夜身体发生的一些变化。
从训练开始蒙托尔就可以感觉到唐文夜的食量在暴涨,光是今天的早饭他就吃掉了十个拳头大小馒头。
并且,他的反应速度和身体速度都在以一个不科学的速度增长着,最具有代表性的是第一天自己为了训练他的反应而对他射出了一支弩箭，他完全是惨叫一声的趴在地上躲开这支弩箭，但在一周后，他非但接住弩箭，反而原方不动的丢给自己,而且那股力量可不比弩箭上射出的原动力要小多少。至少也是会让一个人直接丧命的程度!
但,除了学习速度的不科学,和饭量的增加之外,唐文夜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但是......他为什么会在力量速度上增长的这么快?!
老蒙托尔以前在教会可没有学习有关人体的进化论这一条,自然他也不清楚,反正这对自己和对这个小鬼都是好事就是了。自己管那么多干嘛?!
不过,貌似在自己这里继续训练下去的话,也没法让他有明显的实力增长。
“看来,得用那个办法了。”
那个办法是对教会里面的那些不畏死，又有着出色天赋的精英们准备的，不过唐文夜最近的这一个月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已经完全不亚于那些精英，甚至在某些方面的数据是直接碾压了那些所谓精英的数据。
“什么办法?”唐文夜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抬头问道,这一周时间同样有有关于鹰之眼的课程,同样已经初步开发鹰之眼的唐文夜,在视力上非但得到了提升,而且连带着自己的听力也出现了明显的提升。
“看来,我们要去一趟俄罗斯,而且很久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