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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

见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颜玉竹握起她的手,“紫文,捷安这孩子很别扭,他对一个人好是不会挂在嘴巴上的,他只会默默的去做。如果你能用心了解他,就会知道他的好。”

“……嗯。”穆紫文有些哽咽的轻应一声,垂下螓首。原来她真的好迟钝,一直没有发觉他对她的好。

听见她们的谈话,Amy啃着樱桃,笑眯眯的出声调侃,“呦,紫文,你感动得哭啦?”

“才没有。”穆紫文转过身擦了擦眼睛,再若无其事的转回来。

“Amy,我们开始采访吧。”

看着她还有些泛红的眼眶,Amy笑嘻嘻的朝她挤眉弄眼道:“紫文,我觉得如果你写Ann是怎样用樱桃收买他心上人的心,应该会很有卖点哦。”

穆紫文立刻报以灿烂一笑,“我比较想写的是你那个千金变女佣,最后再将光堂集团的少爷手到擒来的故事。我相信一定有不少女性读者感兴趣,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Amy一听,亲切的搭上她的肩,“啊,紫文,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来来来,我们开始访谈吧。你昨天电话里不是说,想了解安提服饰是怎么从一家小服饰店,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吗?我跟你说,首先呢,是因为安提幸运的找到了像我这样既聪明又睿智,有魄力又有才干的营运长,才能将Ann跟阿提设计的服装成功推销给广大的消费者。”

说到这里,瞥见一旁久未作声的姚提投来一记冷眼,她笑笑的赶紧补充,“当然,Ann跟阿提也很有才华啦。可是你知道的,愈有才华的人个性愈难搞,像Ann,他从不在媒体前露面,就连自己的服装秀也不出席,为了应付那些刁钻的媒体,我的脑细胞起码死了一大半;还有阿提,他要求工厂一定要百分之百按照他的设计稿来做,如果有那么一点点、细到要用显微镜才能挑出的毛病,他也坚持要全部销毁重做……”

Amy一打开话匣子便停不下来,虽然前面放了一支录音笔,穆紫文还是拿起纸笔,飞快的记录下重点。

“……就这样穿过去,然后再从这里穿过来,最后调整一下就好了。”

拿着一条领带,穆紫文依照姐姐的教法跟着打了一遍,打好后,她抬头看看姐姐的,再低头望向自己的,皱起秀眉抱怨道:“姐,我打的怎么会这么丑,你打的却那么好看?”

“你多练习几遍,就能打得像我一样漂亮了。我再教你一次。”穆紫琳拆掉打好的领带,耐着性子,又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教妹妹一次。

穆紫文仔细看着她的手法,重头再打了一次领带,这次打出来的成果比刚刚进步了一些些。

她记住了手法,自己低头又练习了几次。

穆紫琳坐在一旁看着她打领带,娴雅的脸上带着笑容问:“紫文,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突然叫我教你打领带?”

“徐捷安明天公司要开董事会,他手受伤了,没办法自己打领带,叫我帮他打。”以前打领带是在高中的时候,怎么打她早就全忘光光了,所以才来找姐姐学。

“我知道他的手受伤,不过我听说的是另一件事。”穆紫琳笑睨着妹妹说。

“什么事?”穆紫文认真打着领带,没空抬眼看她。

“我听说你跟徐捷安在一起了。”所以才会为了他,特地跑来跟姐姐学怎么打领带。

“嗯。”穆紫文点点头。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老妈说的,不过在自己姐姐面前,她也没什么好隐瞒。想起一件事,她接着说:“姐,你知道之前徐捷安送来我们家的那些樱桃,原来都是他特地买来要给我吃的吗?”

“知道呀。”

“你知道?”穆紫文吃惊的问。

“徐家又不种樱桃,也没在开水果行,这么多年哪来那么多樱桃可以送?想也知道一定是特地买的。”穆紫琳莞尔的睇向妹妹,“因为你爱吃。”

“你知道怎么都没告诉我?”

“你那时候跟他不对盘,每次看见他都怒目相向,就算知道他是特地为你买的,大概也不会领情,所以我跟妈才没告诉你。”

“那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他喜欢我的事?”穆紫文又问。该不会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有她不知道吧?

“多少感觉得出来。”穆紫琳突然想起一件事,笑着说:“紫文,你还记得我跟以诺上个月度蜜月回来时,你不是来看我吗?”

“记得。”听老姐突然提及这件事,穆紫文蓦然想到她乌鸦嘴的预感能力,脸色一变,“姐,你该不会又感应到我会发生什么倒楣的事了吧?”

“不是。结婚后我就预感不到坏事了,我现在只能预感到好事。那天我突然看着你,是因为预感到你会红鸾星动,果然,你现在就跟徐捷安误会冰释在一起了。”

穆紫文讶异的瞠大眼,“咦?真的吗?那个算命师果然没有说错,你结婚后乌鸦嘴的能力真的改变了。”当初她就是为了想改变姐姐那种只能预感坏事的奇怪能力,所以才会积极撮合姐姐跟姐夫。

“什么算命师?”穆紫琳不解的问。

“就你以前高中的时候,老妈曾经拿你的八字去给一位算命师看,请教他你这种奇怪的预感要怎么样才能消除,结果他说只要你结了婚就能改变。”

“是喔?妈怎么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妈不想给你压力,所以才没跟你说。不过后来妈自己也忘了这件事,幸好那时我陪妈一起去,本来也忘了,后来才又想起来。”说完,穆紫文兴匆匆的拉着姐姐的手问,“姐,那你看我最近会不会有什么好事?”

穆紫琳浅笑的摇头,见妹妹面露失望,她安慰道:“其实你能跟徐捷安两情相悦,就是一件很棒的好事了。”

提起徐捷安,穆紫文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他是还不错啦。对了,你知道他就是Ann吗?”

“知道呀。”穆紫琳颔首。

“你连这个都知道?”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这很简单呀,Ann的发音跟他名字最后一个字——安一样呀,我和妈没跟你说,是因为怕你知道他就是Ann后,会不肯再穿他设计的衣服,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原来我竟然这么笨。”穆紫文忍不住自我唾弃。

穆紫琳安慰妹妹,“你不是笨,只是之前你对徐捷安有偏见,所以才会没办法察觉到这些显而易见的事。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换成是我,若是每次都有人蓄意破坏我的感情,我也会很生气。是他用错了方式来表达对你的喜欢,也难怪你先前会对他有那么深的成见。”

“没错,他喜欢我就该直接说呀,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低头再练习打了一遍领带,发现比之前打得都好很多了,穆紫文拿过去给姐姐看。“你看怎么样?”

“嗯,可以了。”穆紫琳点点头。

听见姐姐这么说,穆紫文满意的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哦。”

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去见徐捷安了,虽然才出来没多久,但是,她已经好想好想他……

垂眸看着一脸专注替自己打领带的穆紫文,徐捷安眸底漾过一抹柔光,情不自禁地啄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

“你别乱动。”她没空理他,依旧卖力地调整领带。

奇怪,昨天明明练习得很好,怎么领带一套上他的颈子,她就没办法打得像昨天那样漂亮?

见她又要再拆下打好的领带,徐捷安出声道:“紫文,没关系,这样就可以了。”

“不行啦,你堂堂一个总经理,领带打得这么丑,会被人家笑的。”

“可是再不出门,我们就要迟到了。”她已经重打七、八次了。

“好啦,最后一次。”她索性把领带拿下来,放在手上仔细的慢慢打,等做出领结后,再套上他的颈子,用力拉紧。

“呃。”他感觉颈子一紧,脸色古怪的看着她,“紫文,你想勒死我吗?”

“噢,对不起。”她连忙把领结放松一点,“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

终于替他调整好领带后,她满意的看着他。“嗯,这样出去就没问题了。”说完她抬头,看见他弯起的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你在笑什么?”

“紫文,我发觉你有当贤妻良母的潜力。”

“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天天这么服侍你哦,今天是因为你要去开会,我才帮你的。”她才没那么笨呢,不会被他一句贤妻良母就套住。

他轻轻搂着她的腰,在她耳畔温言软语说:“那等我的手痊愈了,换我服侍你。”

“我的手好好的又没断,干么要你服侍。”他温热的气息吹拂进她敏感的耳朵里,让她轻颤了一下。“你不要在我耳朵旁边讲话,很痒耶。”她揉了揉耳朵,将靠得太近、害她呼吸有些失序的他推开一些。

“紫文。”他黑眸含笑,看着耳根微微泛红的她。

“干么?”

“你脸红了。”她羞涩的模样好诱人。

她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如果我在你耳朵旁吹气,你也会有这种反应的。”

“那你吹吹看。”他很期待,自动把耳朵靠近她。

“我没你那么无聊。不是快来不及了,还玩?”她小心的拿起活动式的石膏,替他套回手臂上固定骨折的部分,再拿起一件外套为他披上。“好了,我们出发吧。”

一路上,徐捷安的眸光都离不开正开着车的穆紫文,因为他直到现在都还有些难以置信。

这几天偶尔半夜醒来,他都会害怕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只是他的一场梦,事实上,他跟她并没有相爱,这些全都只是他梦里的奢想。

“紫文,你用力咬我一下。”他突然将右手举到她嘴边说。

“为什么突然叫我咬你?”对他这个奇怪的要求,她一脸莫名其妙。

“你就当我手痒,用力咬一口。”

见他坚持,她只好张口朝他伸来的手指咬下一口。

“太轻了,用力一点。”

“你说的哦,咬痛我不管。”这次她重重地咬了他一口,瞥见他轻眯起眼,她连忙松开牙齿。“很痛吗?”

“不,痛得好。”低头看着她印在他食指上的牙印,他弯起嘴角。这不是梦,是真的。

“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叫我咬你?”她不解的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牙齿利不利,嗯,看起来很健康。”他露出一口白牙,心情极好的笑开。

他当她是狗哦?“我的牙齿利得能咬断动脉,你要不要试试?”她眯起眼瞪他。

“不用了,我相信。”他忽然倾过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很危险耶,不要突然亲我啦,你会害我分心。”虽然这么斥责他,她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火气,反而透着一丝甜意。

偷香成功,徐捷安总算安分的不再干扰她开车。

不久,他们来到天河,离开会还有约莫十分钟的时间,徐捷安随手翻看了下这次开会要用的资料,接着望向坐在会客沙发上看杂志的穆紫文。

“紫文,我这次开会大概要两个多小时左右,如果你等得烦,可以先出去逛逛,十二点再回来接我。”

“好,那我先到杂志社去一趟好了。”她收拾东西起身,走出他办公室。

搭电梯准备下楼前,她隐约听见旁边的楼梯口传来争执声,好奇地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徐捷安的秘书庄依芸跟一名男子在那里。

“黄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庄依芸面露厌烦之色的说。

“你不肯接受我是因为徐捷安吗?你跟他才是不可能,你没看见他跟那个姓穆的女人有多亲密吗?”男子有张方正的脸孔,不满的情绪让他双眉紧皱。

“住口!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总之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庄依芸怒斥一声,转身要走。

他扯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依芸,你不要这么傻好不好?你看清楚,我才是真心爱你的人。你为什么不要我,非要把感情浪费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呢?我虽然没有徐捷安那么有钱,可是如果你肯跟我回南部,以我家的事业,也能够让你过上好日子。”

“你以为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吗?”她冰冷的嗓音透着愤怒。

“那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黄坷,我对你没有感觉,你就算缠我一辈子,我还是没办法爱上你。”

他神色激动的问:“你说,除了家世之外,我到底有哪点比不上徐捷安?”

“不爱就是不爱,这跟比不比得上没有关系。”

“我们一起长大,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他满脸痛苦的看着她。

“没有。”决然的丢下一句话后,庄依荟冷漠的甩开他的手,走出来。

穆紫文见状,连忙快步走回电梯前,刚好电梯来了,她迅速进去,按下一楼的楼层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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