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是，她不会选择去马和平那里，去马和平那儿，更可怜，除了关在家里，更是哪都去不了，像是坐牢似的，那种生活，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她已经过够了。

“是呀，不知道他们回不回得来。”

在马艾艾听来，他的这句话，似乎那样的意味深长，是期盼？马艾艾想。

是的，城市的房子，就是一座牢，非得让人把牢底坐穿了不可。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马均义这比较好，至少，人是自由的，只是自己不愿意出门罢了。

“艾艾，下雪了。”保姆阿姨买菜回来的时候，看着马艾艾坐在沙发里发呆。

“下雪了？”

“嗯，还挺大的。”保姆说完转身就去了厨房。

马艾艾站了起来，看着空中，真的下雪了，雪花飘飘撒撒的，地上已经盖上了厚厚的一层。

在这南方的城市，下雪可不是常见的景。

“下雪了，会一直下么？”不知道何时，马均义也来到了马艾艾身边。

“是呀，下雪了，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还能不能回得来？”

除夕。

马艾艾爬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望向外面的世界，岂能用银装素裹来形容？

那是白茫茫的一片。

“爷爷，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刚刚你爸爸打电话来了，说今年不回来过年了，雪太大，路封了，还要去做疏通，你的几个大伯大爷也是如此，看来，今年我们只得三个人在家过年了。哎……”

这时的马艾艾才发现，马均义是真的老了，似乎只用一夜之间，头发便白了个透，如同窗外的白雪皑皑。“爷爷，不是还有我在家么？”

她想给他安慰。

擦身而过的时候，马均义摸了摸她的头，一句话也没说，回房间去了。

心中肯定是沮丧的，毕竟，一年到头，齐家团聚的，也只有这么一两天罢了。

就算仅仅的一个团圆饭，今年也成了一个奢侈了。

“喂。”马艾艾听到手机响起，看也没看就接了。

“艾艾，今年大雪，我得出执行任务了，南方，冰灾。”

“那你注意安全。”

“嗯，我挂了，集合了队伍我就得出发了。怕到时电话打不通，所以提前跟你说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马艾艾挂了电话，出了神。

这下好了，南北不通，就算是在一个省里的一个市，一个市里的一个县，市到家，这仅仅一天的路，都走不通了，自己是被彻彻底底的放了大假了。

可是，郑英豪打电话给自己了，这可以算得上是新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郑英豪挂掉电话，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打的这通电话。

早上接到指示的时候，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怕她知道太……担心。

“或许，只是想守卫她吧。”

他依旧在自欺欺人。

除夕的饭，吃是那样的无味。

朱罗丽强烈要求下，也坐到了餐桌上。

既然马艾艾极力的制造些热闹气氛，把保姆阿姨也一起叫上桌来吃，可依旧显得冷清。

“奶奶，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早日康复。”马艾艾端起杯，虽然里面装的全是饮料。

“谢谢艾艾，奶奶的身体，自己清楚。”

话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高兴的浅尝了一点。

马均义的手，拍在她的肩膀上，没有吱声。

朱罗丽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样的心有灵犀，是五十年婚姻磨练出的，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