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我一路开车过来,一直在想跟你一起泡温泉,感觉一定舒服得很。”康润之抱着她,幼稚地不让人起身。

还是个人汤屋好,可以全裸泡温泉,比穿泳衣起汤舒服多了。

“我又没说要跟你一起泡汤。”苗馥雨拧了眉。

“我都已经来了,难道你要把我赶回去?好狠心的女人,连温泉也不给我起,枉我干里迢迢、不辞辛劳、翻山越岭、心急如焚、餐风饮露……”

“不是已经在泡了吗?真啰嗦!”她泡汤泡得脸红通通的,横他一眼。“你再说成语嘛,我数数看你能背出几句。”

“再一句就好,水乳交融,我心陶醉。”

她噗嗤一声笑了,他顺势经强地吮住她的唇瓣,吻得他舍不得放开她的嘴,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滑动……

“你干嘛一看到我就亲……而且温泉泡太久不好……”她轻吟一声,感觉他灼热的唇舌向下探索,吮上她滑腻的颈侧肌肤。

啃咬纤细琐骨的唇一顿,康润之微抬头,起身拉过一条浴巾,将两人擦了擦,将光裸的她抱进卧房,放在柔软的床上。

她说什么他都听,只要别拒绝他的爱,也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的身子立刻压了上来,唇马上占有了她的嘴,直接用热情点燃她。

多久了?

感觉像是这辈子头一同抱着她。

康闰之的唇贪婪地吻着,挑弄着她敏说的感官,原本无心上床的她逐渐放松了下来,真正离婚后便没了罪恶感,却还是有偷信的乐趣,任由他探索她的身体,轻声在她颈边端息,毫无保留地与她结合,她深深地被撼动了。

她微闭着眼,一波又一波的热情庵没了她……

不知睡了多久,她恍恍惚惚的醒来。

“饿了吗?”他俯身亲了亲她额头,贪看她柔软的发丝散落在白哲的身上,纯真又混杂着妖媚的风信,令他迷恋不已。

馥雨脸上的薄晕涌现,乌它鸟似地把脸埋在薄被里,丝毫没发现他那爱恋的眼神如何温柔地流连在她身上。

他,康润之,一个看似沉稳的成熟男子,都三十四岁,居然还会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却不想清醒过来。

他的父亲是那闻名流明星争相把子女送进去的私立高中的理事长,教学严谨但收费昂贵,毕业前若不能说得一口流利外语便自动留级,教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们掏钱掏得心甘信愿。

一年前康润之的父亲因病住院,被训斥为浪荡子的康润之被迫暂代理事长的职位,而苗馥雨便是理事长办公室的职员之一。

那时候苗馥雨才新婚一年,婚姻便开始出状况,老公疑似与前女友死灰复燃,周凌霜比她更懂得蓝松乔,早已有心要取代她。

不到半年,为了挽救婚姻,苗馥雨想辞职回家当家庭主妇,并努力怀孕,康润之作主让她留职停薪一年,接着他父亲身体复原,重回高中上班,他便回自己的公司,暗地里仍关心着苗馥雨,用尽心机不断地与她巧遇,加深她对他的好感。

如今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康润之心里明白,馥雨对他或许有好感、有感激,有依赖……但没有爱上他。

不急嘛!人生长着昵,慢慢谈恋爱多好。

他不想给她压力,急于跟她谈信说爱,她没那个心情,他懂,他也是过来人。

她要他包养她,他就养着呗,同居生活也不赖。

他心情很好的拨弄着她的发丝。“要不要出去走一走?还是叫客房服务?”

“你不用上班吗?”

“明天是周末,你不要想把我用完即丢。”

“什么用完即丢?”她露出小脸抗议,却撞上他那温度未灭的眼眸。

“你呀,不能让你逍遥太久,否则你会觉得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好,忘了自己说过请你包养我吧这种话。”他拧了她脸颊一记。

“你想养就养嘛,干嘛捏我?笨女人才会拒绝给男人养。”懒得计较。

“说话算话!从今天起,我们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我不是情妇吗?”满想尝鲜的。

“情妇?”他一脸惊恐。“你这副长相想当情妇……唉唉唉!”连叹二声。

“我这副长相怎样?”她捏他一把。

“你还是让我养着吧!女朋友。”

可是她又还不想交男朋友,转念想想,还是算了,一个称呼而已。

男人愿意养女人的,不多了,何况他又不是她的谁。

康润之决定要好好跟她度个周末,算是庆祝她离婚好了,虽然不能白目的说出口,但是他真的好高兴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了。

他起身把她抱进浴室冲澡,她一开始有点抗拒,但他一定要她习惯,洗完澡后,馥雨穿上内衣,她连忙一把抢过。

他在一旁看着她穿上休闲的九分裤和针织衫,一脸若有所思。

馥雨感觉不自在,蓝松乔从来不会这样,还反过来要她帮忙拿换洗衣物……呸呸呸,不要再想那个臭男人了。

他清了清喉咙。“衣服是从娘家带来的?”

“嗯,我妈帮我整理了一些东西带回来,放在我外婆家。”

“都不要了吧!重新开始新生活,我帮你全买新的。”

“我自己会看着办!”她不高兴的瞪着他,“这些全是我自己赚钱买的,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你若是嫌弃我品味不好……”

“不是这样!”他举手作投降状,“你穿什么都好看,真的,只是我自以为买新衣服会让你开心一点。”

“对不起,我太敏感了,以为自己品味不够好才……”

“没有那回事。”看她脸色苍白,他忍不住想佣抱她,拍拍她的背。“馥雨,你必须相信所谓的离婚,就是两个已经不适合生活在一起的人分开而已,不是你犯了什么错或哪里不够好,懂吗?”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人生苦短,明知两人已经生活不下去,不分开难道要互相折磨,继续制造更多的爱恨情仇吗?

“我知道你有许多的委屈,伤痛,不甘心一我觉得你真的很棒,馥雨,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放手,成全对方,你真的很善良。

“可是,馥雨,放下你的不甘心,不懂得珍借你的人,也不值得你在乎。”

“爱的相反词,不是恨,而是冷漠。对伤害你的人冷漠以对,当他不存在,才是最令他难受的复仇,懂吗?”

“康润之……”

“你今天经厉的,我全经厉过,所以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只是还没办法……”

“这是正常的,我们慢慢来。”

他对她全然的包容,使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两人成绩游遍了宜兰名胜,品尝当地美食,康润之很白然的边散步边告诉她当年那段不成熟的婚姻,以及离婚也离不了的产物。

“你有一个高中生儿子?”馥雨大吃一惊。

“你不相信?还是不能接受?”如果是单纯的包养情妇,他不会告诉她这些,对情妇没必要放真情。然而她不是,所以他在意她的反应。

“我觉得很稀奇而已,你同龄的朋友很多人还没结婚吧!”

“没错,所以你不要以为你二十太岁离婚很特别,我可是大学一毕业便经历了结婚、生子、离婚的人生过程。”

“好骄傲喔!这植得炫耀吗?”

“其实是哑巴吞黄连。”他哈哈一笑,自己也知道是错误示范,但人生又不能重来。

苗馥雨把自己定位为他的情人,情妇,床伴,朋友,完全不在意他有一个高中生儿子,反正又没住在一起,跟她扯不上关系。

不必对别人的过去太好奇,或深入了解对方每一段感信债,那叫吃饱了撑着但她衷心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一样,看开这一切。

彼此之间有了初步了解,便作个伴儿陪自己走一段。多久?多远?看机缘。

两人走过小桥流水、涌泉生态池的教高园区,顺道参观泰难文化生活馆,亲眼看一看水利公园内的小瀑布,坐在岸边看着水中鱼儿游呀游,无项多言,一起吹吹风,顿觉心旷神恰。

环抱绿野的宜兰,是可以尽情徜徉的自在大地。

周日中午特地上门品尝药膳而头的陶锅小羊肉,才满足的启程回台北,穿过雪山隧道时苗馥雨已经睡着了,康润之将音乐转小声,冷气别直接吹到她的脸,因为心中有爱,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一路回到台北,馥雨才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屏幕显示便皱眉。

“喂。””心情再度蒙上阴影。

“馥雨,那是你做的吗?”蓝松乔一开口便兴师问罪。

“什么事?”她懒懒的提不起兴趣。

“网络上的留言和照片啊?”蓝松乔第一次痛恨网络的力量。

“你既然已经答应离婚,就不应该在我们学校网站上造谣生事,存心让凌霜没脸做人,也让我下不了台……你真的好阴险!表面上一套,背后又一套。可是我告诉你,这根本没有用,现在的人才不在乎离婚、再婚,不管你怎么搞破坏,我很快会桃个好日子带凌霜先去登记结婚,我的儿子绝对不会变成私生子……”

前夫的滔滔不绝让苗馥雨的脸色十分难看,使她的心情更低沉落寞,更交织着一份无法言喻的悲哀与愤怒。在蓝松乔眼中,她竟如此不堪?

“我没有做那些事。”她只有一句冷冷的回应。

“不是你还有谁?”蓝松乔振振有辞,合理怀疑。“你对我由爱生恨,心有不甘,更嫉很凌霜抢先一步怀了我的孩子,重新掳获我的心,所以你存心搞破坏,见不得我们好。”苗馥雨一脸茫然了。

她真的见不得周凌霜和蓝松乔太好吗?所以特地在学校网站上爆他们的料?可是,她明明好多天没上网了。

“苗馥雨,你最好不要惹毛我……”

她气了。“你才不要惹毛我!姓蓝的,周凌霜未婚怀孕,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去上课,全校师生又没啥眼,还需要我去爆料吗?”

一阵迟疑。

“真的不是你?”

“我一直在度假,才懒得理会奸夫淫妇!”

“你……”

“有种去报警啊!让警方揪出上网留言的人,少来烦我!”

馥雨抢先挂了电话,立即更改代号,原本昵称蓝松乔为“蓝夫子”,因为他是老师,现在改为“猪头男”,周凌霜更改为“猪头女”,一吐怨气。

康润之大约猜得到是什么事,但除非她想说,否则他不追问。

“我们直接回家,嗯?”

“在市区让我下车,我要回我爸家一趟。”

“过夜吗?”

“不晓得,我很不会应付继母和弟弟。”

“依然“暂时不联系”?”康润之转头哼一声。

“对。”馥雨一脸无辜的神情。“我妈以为我这阵子住在爷爷家,我爸以为我住在外婆家,我都没反驳,就让他们误会下去。”

康润之不作声。

馥雨的语调沉重了几分。“我明白双方家人都急着要安慰我或骂我又蠢又笨,急着想替我打抱不平,为我出头争一口气……只是,我累了,只想结束紊乱的三角关系,安安静静的活下去,独自舔甜伤口也好,一个人哭泣也好,就是不要一堆人轮流抓住我的手安慰我,检视我的伤口。”

康润之将车子停靠路边,伸出手,抚摸她的侧颊。

“我明白,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家里的钥匙别扔了就好。”

“润之。”他的温柔教她的心莫名轻颤了下。

他倾身向前,吻了她一记。“随时联络我。”

“好。”

她拿了皮包下车,招来出租车坐上去,很快消失了踪影不晓得康润之记下车号后,才不舍的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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