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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心是欲望的河

两个人的汗水交织成一条欲望的河,可到了决堤之后,一切都变得死一般的宁静,原本的炙热与激情慢慢地消退,只留下令两人伤心的冰冷,那冷直刺心房。

念香的泪早已不再落下,可脸上却满是泪痕,浑身的痛再一次提醒了他的威严。无疑,他是她的九重,可他更是高高在上,有着无上权利的一国之君,属于他的所有东西都容不得别人觊觎,无论是王权,亦或是女人。

如果说他今天模棱两可的态度,只让她有所猜测的话,那么刚刚那一句:“睁开眼!朕要你睁开,朕要你清清楚楚地看着,看清是谁在与你欢好!”却像一把匕首直接插入她的心中,他是在怀疑我吗?难道他在怀疑我与晋王做过那等事?

心里隐隐的痛,却原来再相爱,也终究是两个人,不是一个整体,他永远没法了解我的心。在她心里他是她的夫君,可是,她想,从这一天、这一刻起,她必须还记得他是帝王。

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神情令他觉得陌生,而他又何尝不是,刚刚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借助在他身上的恶魔,有着难以言喻的暴戾,他所有的动作都带着惩罚,也许在心底,他早已将她宣判,她有着一生都不可饶恕的罪,因为她触碰的是他最敏感,也是最让他受伤的部分。

他好害怕再一次拥着一个心爱的女人,可她的心中却留有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即使是床第之乐,也像隔着一个人的影子,那种恐惧,他此生难忘。

每一次当她望着他的时候,他都会想,她也如这般地深情与他相望吗?而她嘴里那低声的呢喃,他听不清,却也不敢仔细去听,生怕喊出的是另一人的名字。每一次的欢好,都成了他与那个早已不在人世间的他之间的一场无形的较量,他是否也会这般温柔?而她最喜欢他碰的可是这里?他害怕看见她有一丝一毫的失望和落寞,所有的快乐都成为了一种比较,失去了最单纯最原始的动力,男欢女爱也成为一种令人作呕的运动,他便越来越少与她做那夫妻间的事,有时候他也会想,蕊儿,你可有几分爱朕?

今日,这道难题再一次摆在面前,念香你的爱可是全部都在朕的身上,不留丝毫与他人?如果是,为何你会如此的失魂落魄,而你眼中的泪滴又是为何人而流?

她的眼像黑色的玛瑙一般闪亮,被泪水浸过更如一汪秋水不起微澜,她的嘴巴红红的,肿肿的,这小模样既可爱又可怜,让人不忍责问,他的心又柔软起来,所有的疑虑都被她干净清澈的目光所融化,他怜惜地捧起她的小脸,不敢加大力气,像是捧着宝贝疙瘩一般,看了好半天,才轻轻落下一吻。

她疼得打了一个激灵,嘴里“嘶”地叫了一声,他连忙关切地问:“怎么?哪里疼?”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到底要怎样折磨我,可知我的爱便是你折磨我最有力的工具,你若怜我爱我,又怎会忍心伤我?

“哪里都疼,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带着埋怨的口吻控诉一般,可他知道,她这话虽是开着玩笑说的,却有一大半是真的,她的肩头前胸满是他留下的印迹,她右肩上他的一个齿痕现在还渗出一丝丝的血迹,她身上一片片的青青紫紫似乎都是他犯下罪孽的证据。

将头深埋在她的发丝上,那上面带着淡淡的兰花的幽香,他深吸一口,满是她的味道,猛然抬起头,与她的目光对视,他再一次乞求一般说:“香儿,答应九重,永远都不会骗九重,永远都不会伤九重!”

念香愣在那,她记得那一天在梧桐苑里自己你下的誓言,可是九重,你可知你的不信任又伤的我有多重,她轻轻说:“香儿绝不负九重,只要九重不负香儿······”最后几字却是越说越轻,好累,她昏沉沉地睡去。

待念香醒来却已是掌灯时分,静静的大殿上只有烛火与她相伴,他竟然不在身边,念香坐起身,明明记得是枕着他的手臂睡去的,在梦中那温暖的臂弯一直都是她浅笑的原因,却原来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低头看见自己身上裹着他宽大的长袍,而里面却直接是她美丽的躯体,红着脸,却再也找不到自己任何一件衣物,愣了半天才突然想起它们早已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一片片的碎屑,脸上的红越发的加重了。

她起身,只穿着一双软底的绣鞋,那丝缎的鞋底鞋面,染着桃红色的暧昧,就好像是专为缠缠绵绵准备的,她小巧的脚在其中,便成就了一副真实的性感。

慢慢地前行,这绣鞋倒配合了这静悄悄的一切,她像是一只迷失的猫儿一般,走路竟无一点动静,外殿里也没有旁人,只有赵匡胤在灯下写写画画。

她调皮地绕到他身后,轻揽住他的脖子说:“为什么抛下人家一个人?”

他也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她会突袭,只是回手轻拍着她从宽大外袍里露出的手臂,笑吟吟地说:“看你睡的熟,不忍心吵你。”

她向前两步,顺势坐进他怀里,此刻的他衣衫整齐,气宇轩昂,与方才真是判若两人,她见他手中展着东西,便问:“是什么?”

“是给香儿的礼物。”说着将手中似是画卷的长卷展开与她看,念香见是个房样子,心中也有几分明白,却听他继续说:“及至年底有些赶不上了,一开春朕便命他们赶工,这宫殿既是香儿住,九重就赐它个好名字,叫沉香殿如何?”

“沉香殿?”念香低头思量着,赵匡胤以为她是在思考名字,忙问:“可是这名字不好?”

念香摇摇头,不是名字不好,只是······

她猛地跪下来,他不妨她这样,却是吓了一跳,忙问:“你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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