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清楚真相的人

梁若紫是她手中最红、最亮的明星,她一死意味着她将失去了一个赚钱的财神,她的收入将大幅度缩减,这可不行,她需要钱,她得赚钱,她得赚很多很多的钱!

于是管娜给自己鼓了鼓勇气,深呼了口气之后,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随手将门关好。

宋泽瀚坐在转椅上,背对着她,虽然没说一句话,管娜却感到气氛异常压抑,她是个女强人,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近二十年,在所有人面前她就像个“大姐大”,可当看到宋泽瀚时,她却觉得浑身直冒冷汗,一点底气都没有。

“宋总。”管娜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叫完目光看向宋泽瀚,他背对着她,不说一句话,她半张着嘴巴,心跳开始陡地加快,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面的话。

空气在一刹那间变得很沉寂,偌大的办公室一点声音都没有。

沉默良久,宋泽瀚冷冷地开口问道:“你找我什么事?”他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让她坐下。

管娜的手不由自主地交叉放在一起,开始不安地摩挲起来,可既然已经进来了,无论如何她都得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否则下次再见面就更不知是何时了,她可拖不起时间,于是她又给自己鼓了鼓气,说道:“宋总,我想再多带几个明星,新人也行。”

宋泽瀚不吱声,沉默了许久,冷冷地说道:“新人?你想捧出第二个梁若紫?”

管娜看不见宋泽瀚脸上的神情,可她能很真实地感受到此刻他脸上一定挂着冷讽、嗜寒的笑容。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木木地站在那里,冷汗开始一阵阵地往上冒,不由得将手心往衣服上擦了擦。

接着,她看见宋泽瀚忽然转身看着她,将手机“呯”地一声放在桌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吓得她整个身子不由得震了震。

“你在若紫身上挣了不少钱吧?!”宋泽瀚阴森森地说道,是一句问话,却用了肯定的语气,慑人的目光似冷箭般看着管娜,管娜顿感周身拢上了一层阴冷的气息,接着她的汗毛开始根根竖起。

“当初我把若紫交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现在我才知道我竟然瞎了眼,信错了一个人!”宋泽瀚厉声说道。

管娜闻言倒吸了口凉气,两条腿开始不由自主地直打抖,接着她双膝一软,在宋泽瀚面前跪了下来,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宋总,我一直都尽心尽力地帮着若紫,您为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

“尽心尽力?”宋泽瀚显然根本不信她的话,眯了眯眼睛,脑袋向管娜面前靠了靠,说道:“那你说说出事那天,你们在做些什么?”阴寒的声音瘆人砭骨。

“那天是……是王园园的生日,我们都……都去她家参加生日Party,大家都玩得很高兴,若……若紫也一样,所以多……多喝了几杯。”管娜哆哆嗦嗦地说道。

“真的是这样?那她怎么会去开车?她晚上从不开车的!”这是宋泽瀚最怀疑的地方,他原本以为有管娜跟在身旁梁若紫不会出什么事,没想到从不晚上开车的人居然开车了!而且是醉驾!

“她大概喝……喝多了,太……太兴奋了。”管娜吱唔道,此时她的大波浪披散在脸上,哪还有半丝女强人的样。

“她喝多了?那你在哪?你不应该时刻跟着她吗?”宋泽瀚质问道,他认识管娜已经十多年,这个女人虽看上去有些强势不易接近,但做事认真,为人正派,从不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做一些违背道德的事情,故此他认为她是个可靠的人,才将梁若紫托付给她,没想到……

“我不过去了趟厕所,出来就看见她开着车走了,怎么追都追不上!真的是这样的,宋总,您要相信我!”管娜拼命解释道,她的确没想到梁若紫会开车走,的确追了很长一段路。

听了管娜的话,宋泽瀚一阵冷哼,接着将一份资料扔在了管娜的面前,管娜双手颤抖地捡起地上的资料,当目光在那些资料上一一划过时,她的眼睛忍不住越瞪越大。

这时,宋泽瀚那戾寒的声音响起:“你老公在澳门豪赌,输了两仟万,被押在赌场,老板说不拿出钱就将他的器官一样一样地割下来,你怕了,所以动了歪脑筋,只要若紫一死,你就可以吞了她的钱!救回你那个赌鬼老公!”他的声调越说越高,锐利的目光像发了怒的暴兽般牢牢地盯着管娜的眼睛。

管娜吓得不停地摇头,接着抱着宋泽瀚的小腿,带着哭腔拼命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宋总,我的为人您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宋泽瀚一脚使劲踢开她的手,接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道:“你本来是不会这么做,可为了救你老公,自然是不惜一切了!否则为何出事后不多久你老公就被救了出来?!”

管娜跪在地上不敢站起身来,仰望着宋泽瀚任由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将她的妆容弄得一塌糊涂,接着,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老公是被救了出来,可那都是我自己的钱,我把所有的房产都抵给了赌城老板,不够的答应他一年后还,他又剁了我老公的一根小拇指之后才放他回来的!宋总,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进公司也快十年了,您一定要相信我!”

宋泽瀚对管娜的话始终很怀疑,因为有太多的巧合在,出事那天,梁若紫喝了很多酒,接着发疯似地开起了车,偏偏那么巧一直跟着她的管娜居然那时去了厕所,而且她的老公又偏偏那么巧在那段时间出了事,他隐隐地觉得管娜掩盖了什么,否则她刚刚不会那么慌,可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有力的证据。

最清楚这件事情的人恐怕只有梁若紫了,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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