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勇斗猛兽
天空被高大的树木枝条割成了一绺一绺的蓝绸缎,斑斑驳驳的光点散射下来,随着树叶的曳动而眨着诡秘的眼。许多大树的枝干上黑皮皴裂,挂满了苔丝,到外都是攀来绕去挂在大树之间的藤类灌木,在这鲜少见着光日的林中长得十分茂盛。
还好方才从悬崖上下来之时,洛子依顺手将长剑拨出别在了腰上,她用肩部抗桩泽予所有的重量,单手抽出长剑,将那些及腰的灌木劈开,步履艰难地往前行走。
树林里空气腐臭潮湿,可是突然,原本安静的林子却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许多飞禽走兽像是受到惊吓般而四处逃窜,洛子依猛然顿足,竖耳并凝神一听,不稍片刻,便有“哼哧哼哧”的叫声传来,像是有什么野兽正在朝他们接近,震个整个林子都在打颤!
洛子依大叫不妙,以前出任务时她没少钻过那种满是野兽的丛林,自然知道这叫声是由什么野兽发出的,依了她眼下的情形,若是一只还有可能解决,如果数量多了,那就得沦为野兽嘴里的食物!
当下,她慌忙加快速度,也顾不得去劈砍灌木,紧扶着寒泽予拼命地往前跑去,然而,刚跑了不到五百米,她便被一头野兽阻了去路!
那是一头长相十分丑陋的野猪,它体形不大,显然还未成年,但一对小眼睛却射出凶恶的光芒,狠狠地盯着洛子依,张着满嘴獠牙,不时有哈喇子流出,仿似迫不急待地想将眼前的猎物扑倒撕咬!
洛子依眉头一拧,在心里骂了声‘Shit!’,忙将寒泽予放到一旁的树下,双手紧握着长剑,眸光冷厉地瞪着野猪!
只听野猪一声咆哮怒吼,瞬间就扬蹄朝洛子依扑来,她忙侧身避闪,手中长剑顺势划过野猪的前胸,顿时鲜血喷出,野猪发出凄厉的惨叫,同时也瞬间被击怒,它兽性狂发,攻势比方才更猛,身体一摆,一头撞在她的腹部,洛子依闪之不及,被撞在树干之上,野猪趁势一跃而起,将她扑倒在地!
眼看着它张开的獠牙就朝自己身上咬来,洛子依立刻将剑卡在它的嘴里,一手紧握剑柄,一手握住剑尖,对着野猪的大嘴横劈而下,然后猛地奋起,将野猪反扑在地,长剑一挥,快而准地割下了它的头颅!
本以为如此短的时间就解除了危险,可是,她还未从野猪身上起身,就见着又是两头灰色野猪从灌木丛中走出,从它们的体形来看,因应该是一雌一雄,皆比刚才杀死的这头野猪整整大了一倍!
洛子依慌忙抽出长剑,闪身到一棵树下,将两头野猪的视线全部吸引到这边,以保护对面树下昏迷不醒的寒泽予。
这次,她先发制人,猛地一跃而起,跳到了雌猪的背上,长剑一顿劈砍,顿时野猪血肉模糊,狂叫着不停地乱窜,似要将洛子依甩下背,而另一头雄猪也发了怒,跳将而起直扑向她,却在这么瞬间,洛子依突然纵身一跃,飞在空中,那头扑来的雄猪落在了雌猪身上,洛子依飞速落下,长剑‘噗嗤’一声刺穿了雄猪的身体!
雄猪尖声惨叫,雌猪怒翻跃起,獠牙大嘴狂声怒吼,扑将而来,洛子依连连后退,脚尖点在树干上,借力身体后倾,跪地滑下,手剑对准扑来的雌猪刺去,正中它的咽喉!
雌猪呜呼一声,倒地毙命,而在此时,雄猪也顺势扑上,洛子依来不及将插于雌猪体内的长剑拨出,就被雄猪一口咬在了手臂之上,血肉被撕开的声音传来,鲜血急涌,痛得她倒吸一口气!
她忙将整个身体倒在地上,小腿一弯,曲膝狠狠地顶在了雄猪腹上,雄猪吃痛,松开獠牙,洛子依忍痛趁机抬手死死拧住它的两只耳朵,想将它踢开,然雄猪的力气远比雌猪要大,任她踢了数脚,雄猪仍趴在她的身上撕声狂吼!
眼看着雄猪的獠牙再次咬来,却在这时,雄猪突然被一道重力打飞出去,待洛子依回过神,不知何时醒来的寒泽予早已拨出雌猪体内的剑,一剑斩断了雄猪的脑袋!
他本就身受重伤,对这野猪的一击,再次牵动了他的伤口,鲜血再度从胸前流出!
洛子依大惊,见他摇椅晃似要倒地,慌忙一招鲤鱼打挺跃身而起,上前将他扶住,清冷的眸光看向他破裂的伤口,怒声大喝:“你不要命了吗,对付那只畜牲我绰绰有余,谁让你帮忙了!”
见她如此生气,显然是在关心他,寒泽予拂开一抹苍白笑:“对不起…我没护好你,却…反过来让你保护我……”
虚弱的话一说完,他身子一沉,再度晕了过去!
洛子依急忙稳住他下滑的身体,只得再次撕块碎布替他抱扎,眼下林子里充满了血腥味儿,只怕还会隐来别的野兽,洛子依当机立断,扶起他快步走往林子尽头!
傍晚将至,夕阳的余晖在山顶拉出长长的金色光影,他们终于走出了树林,来到了瀑布边上。
洛子依来不及休息,慌忙查看寒泽予的伤势,纵然她已经用布进行包扎,可他的伤,仍旧血流不止。洛子依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用手捂住他的伤口,任可是根本无法止住血流,那样多鲜红的液体,触目惊心,染红了她的双手,她的罗裳,可她却浑然未觉,眼神复杂地紧紧凝视着他。
“你真是愚蠢,谁让你救我的,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有什么资格来救我!”她咬着唇,对着昏迷的他冷声质问。如果再这样血流不止,他必死无疑,洛子依松开手,以前组织里培训过急救常识,所以这一刻她必需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替他止血。
她跑回林子里,找到了那种可以止血的药草,并将那头杀死的小野猪一起托了回来。
洛子依捧来水先替他清理了伤口,旋即将药草放进嘴里嚼碎,一点点敷在他的伤口上,总算是暂时将血止住了。可是,他受的又岂止是剑伤,还各中了花魅影与娄幽一掌,她真的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幽冷的月光下,她浑身是血,发丝凌乱,绝美的脸上还沾着泥土,说不出的狼狈,可她却并没有到普遍边去清洗,而是一直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曾经,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可是现在,看着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消逝,有什么冰冷的液体,在她眼中缓缓凝聚,她俯身,趴在他的身上,声音低哑,似自语般呢喃:“你说,谁都不可以伤我,可是,由始至终,伤我最深的人,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