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谁的孩子

一时间,在整个帝都,大街小巷全都在议论皇后身怀孽种的事情,皆在猜测,令皇后怀种的那个男人,究竟会是谁。

阳光依旧明媚,一丝一缕金灿灿地拂洒在院落中,然外面晴空万里,炙热难耐,而舜王府的书房内却阴暗如夜,门窗紧闭,俨然一间封闭的密室,没有丝毫的光亮,就连空气,仿佛也是冷的。

寒泽予一动也不动地坐在软榻上,长长的墨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幽深的双眸冷如寒潭,却没有属于他特有的犀利,而是十分平静地凝视着桌案上的画卷。

可是,这几个时辰下来,眼里看的,和脑海里想的,却是不同的身影。耳边再次回响起那日御医所说的话,他的双手不禁紧捏成拳,宁静的双眸中,慢慢凝聚了似要毁天灭地的幽幽杀气。

“启禀王爷,暗阁那边有消息传来!”这时,墨飞扬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可寒泽予仍旧纹丝不动,仿若充耳未闻。

等了许久,也未听到回声,墨飞扬谨慎小心地又道:“白竹查到,那名幸存的相府五小姐,近日在天幕边城现过身,所以属下特来请示王爷,可否现在就派人前去寻人?”

回应他的,仍是一片寂静无声。

墨飞场在心里默默叹息着,思量再三,终是硬着头皮低声说:“王爷,宫里也传来了消息,太后将皇后打入冷宫,甘泉宫众奴才全被关入天牢,听候发落!”

闻言,寒泽予本就紧握的拳头捏得更紧,十指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那双幽冷如冰的眸子,浮出杀了嗜血的冷戾,却仍旧一言不发。

得到不他的回答,墨飞扬只能恭敬地站在书房外,不敢贸然离开。

等了许久,低沉冷厉的声音才从屋里传来:“让白竹派人前往天幕城!”片刻之后,隐忍着愤怒般寒声又道:“你,去查清楚,皇后进宫后,和哪些男人有过接触,本王要在一个时辰后知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墨飞扬恭谨地应道,转身瞬间,已是冷汗涔涔,纵使他跟了王爷十余年,知晓王爷的脾性,却仍旧会在他发怒的时候感到莫名的畏惧,或许,正是王爷身上这分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才让自己甘心情愿地臣服,为他终生效劳!

一个时辰后,墨飞扬回到王府,将查到的名单递交给了寒泽予。

名单上所列之人,除了皇上,都是比较受宠的娈童。

“王爷,这些名单中,唯有安少凌被皇上安排进过皇后的内殿侍寝,其余人皆是辰时在甘泉宫请过安后便离开了!”

寒泽予双眼半眯,骤然冷声道:“将所有娈童押到正德宫,本王要亲自审问!”

墨飞扬微愣,斗胆问道:“王爷,这样贸然押人,只怕皇上和太后那里……”

“所有后果本王一人承担,立刻去办!”寒泽予一声暴喝,他想要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止!

“属下领命!”墨飞扬惊得一身冷汗,恭敬地退了出去,恰与进来的南锦迎面相撞,便给他递了个眼神,似在告诫他,王爷正在怒头上,还是去招惹为妙。

南锦无奈地浅笑着,信步走了进去,这样贸然闯入,仿似并不怕屋子里那个像头雄狮般随时会爆发的男人。

“王爷,南锦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停在寒泽予身边,他低声说道。

寒泽予松开拳头,散去眸子里的戾气,沉声道:“讲!”

南锦福了福身,这才又道:“想必王爷还记得,皇后进宫时,王爷给她服过药,而且南锦所配之药从未有过偏差,所以南锦斗胆猜测,娘娘是在进宫前,便有了身孕!”

“啪!”寒泽予重重地一掌劈在了桌案上,顿时桌案被震得四分五裂,空中木屑横飞。右手再度紧捏成拳,手背上鼓起一根根可怖的青筋,他咬着唇,一字一句冷声说:“不管是谁,碰了她,本王都要让他死无全尸!”

在陌古皇城外见着身穿白色战甲的她那一刻起,他就认定了,此生,她只能是他的女人。可是现在,她竟然怀了孩子,真是讽刺,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上天入地,他定要揪出来碎尸万段!

南锦不再多言,自从有了司云裳这个同过逝云妃长得相似的女人之后,王爷的脾气,好像更加暴戾了。以前,不管遇到多大的事,王爷也从未将情绪表露,总是隐忍于心,超乎寻常的沉稳。可如今,就因皇后突然怀孕,王爷便当着皇上的面斩杀御医,还要绑押娈童,只怕这世间,能让王爷如此的人,也只有皇后莫属了。

简单地将破败的屋子收拾了一番,司云裳有些疲惫地坐在硬质木板床上,右肩隐隐传来疼痛,她偏头一看,想是刚才牵动了伤口,现在已经溢出了血迹。

冷宫里没有可以治伤的药,她只好咬紧牙关,撕下一块碎布将伤口重新绑住。

突然,外面传来沉重的铁链声响,像是有人开了宫门走进来,司云裳本能地心生警觉,抬眸,目光锐利的看向门边。只见一名老嬷嬷步履蹒跚地停在了房门外,苍老的声音有些吃力地说:“皇后娘娘,老奴给您送来了晚饭!”

司云裳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并不饿,于是冷声道:“放下吧!”

“是!”老嬷嬷将饭菜从竹篮子里拿出,一一放到桌上,又步履甚缓地离开。

待老嬷嬷一走,司云裳便将床下的绳索拿了出来,只待夜深人静,便要开始行动。冷宫,是困不住她的,而且,她一定要尽快逃出皇城,摆脱寒泽予的控制,否则,单是凭怀了孽种这一条罪名,她就有可能随时死在宫里!

刚在绳索上绑好铁勾,司云裳便外面院子里细微的动静,慌忙将绳子藏回床上,起身还未迈开步子,就见身着墨色锦衣的寒泽予踏入了屋中。

“王爷深夜前来,也是想问本宫,这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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