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破产
第二天，高明在公司焦急的等待袁策。高明将公司的债权全数卖给了袁策，说是卖，但其实是动了手脚，将债权一点点的给了袁策。
今天袁策将以债权人的身份出现，要求Beauty还浅，而Beauty因为前一阵新品开发，新品研究而投出了大量的钱，高明又假意被泰国的一家皮包公司骗，白白生产了大量‘月之清灵’，如今产品积压、而物流费用早已支付，Beauty是没有能力还那么庞大的一笔资金了。
高明就是要这样，彻底的毁了Beauty，毁了高家最主要的经济来源。而高家的人，多年过着奢侈的生活，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欠银行不少钱，只要Beauty倒下，他们都将无力偿还，每个人不仅会变成穷光蛋，而且还会负债累累。
但是现在，袁策却迟迟不出现。
“难道是钟远……”袁策从未这样过，他如此反常只会是因为钟远，难道是钟远的情况不太好？高明想到。
“总裁，袁先生的电话。”秘书小姐轻声说道。
“接进来吧。”
“高明。”袁策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钟远怎么样？”高明一听，便知道钟远一定出了事，便没有催问袁策怎么还不来。
“医生说小远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现在不说话、不回答、不睡觉、不吃饭，就只是看着窗外。”
“冲击？什么冲击？”高明心里有些不安，什么样的冲击会把钟远打击成这样，虽然钟远平日里表现的让人觉得他很需要被保护，可是高明知道，钟远有多么坚强。
作为孤儿，钟远从未依靠与任何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到的。听袁策说过，钟远幼时经历过一场车祸，是他自己从死尸中爬了出来，报了警。这样坚强的钟远，是怎样的冲击，才会让他变成这样，和顾婉有关吗？顾婉她……还好吗？
“不知道。”袁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高明知道，知道那种不能为所爱的人做任何事情，那种无能为力是有多么的绝望，他开口说道：“不能拖了。”
“我刚才收到消息，今天惠家黑道上的人运了一批东西出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也许顾婉就在船上，我已经派人跟上了。”
“好，你现在马上过来，我们先把高家整理了。我知道，惠依已经见过高镇，现在我们就让高镇彻底的安歇。”
摇椅晃，顾婉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婴儿时期，那种被紧紧包裹着，被摇来摇去的感觉。顾婉觉得嗓子干的快要冒火一般，她缓缓的睁开眼睛。
依旧是黑暗，依旧看不到任何的东西，顾婉伸手，却发现自己好像被装到了一个盒子里，盒子正好符合自己的身高，周围都是冰冷的金属质感的墙壁。
“放我出去！有人吗？”顾婉的声音，干哑而虚弱。
“钟远！你听得见吗？你在吗？”
顾婉抬头，发现自己的头上有几个出气的小孔，透过小孔露出的点点光亮。顾婉努力的翻身，趴到小孔处，看着外面。
外面是一个个箱子堆叠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仓库一样，远处有窗子，而窗子出有人走来走去的身影。顾婉仔细的听着，却听不到任何人说话的声音。
突然，一声鸣笛的声音响起，顾婉觉得自己身体晃动了起来。
船！我这是在船上！这要去哪里！顾婉用尽身体里的所有力气，敲击着四周想要出去。可是四周都是金属的，顾婉也只是白白的浪费了自己的力气。
我，不是已经醒来了吗？我不是应该已经从噩梦里醒来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就不能平平淡淡的幸福下去吗？是我不配吗？原来这才是现实，原来我还没有对高明说过一句我爱你。顾婉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流下。
“已经出航了，把她放出来吧。”又是那个声音，那个在顾婉失去意识前，那个女人的声音。
“嗯。”
顾婉突然眼前一片光亮，刺眼的灯光让顾婉不太适应，她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婉婉，你醒了啊！”李成怀温柔中又带有惊喜的声音响起，他伸手把顾婉抱出来，用手帕遮住了顾婉的眼睛，说道：“等你适应一会儿再取了吧。”
“为什么不直接掐死我？”顾婉颤抖的说道。
李成怀好像听见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顾婉听见从李成怀胸口处传来沉闷的笑声，握紧了手，让自己尖锐的之间深深的嵌入手心。
“婉婉，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让你死呢？”李成怀低头，在顾婉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的像是吻着最珍爱的艺术品一样。
顾婉浑身僵硬，她取下遮在自己眼前的手帕，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周围的光线。果然，这里就是一个仓库，但是顾婉却没看到其他的人。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顾婉问道。
“什么女人？”
“刚才……我明明听见有个女人在说话，在和你说话。”顾婉看着李成怀，但是她并没有在李成怀的脸上看到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
“看来你太虚弱了，都已经有幻觉了。”李成怀笑了笑，抱着顾婉走出仓库，七拐八拐的到了一间房间，将顾婉放在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轻轻的吻了吻顾婉干涸的双唇，说道：“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钟远呢？”顾婉问道。
“放走了。”
“真的？你没有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对吧！”顾婉抓着李成怀的衣服，看着李成怀的眼睛。
“我有你就够了。”李成怀温柔的抚摸着顾婉的脸颊。
“你……没有骗我，他已经安全的回去了，是吗？”
“当然。”李成怀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一个不言不语的傻子，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威胁，我自然不必冒险把他也带走，不是吗？”
“不言不语？傻……傻子？”顾婉坐起身，死死地拽住李成怀的袖子，奋力的站起来，喃喃说道：“你什么意思？”
“那个小朋友不小心撞见咱们的小游戏，又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然后就疯了，傻了。”李成怀搂住顾婉的纤腰，继续说道：“我可没有对他做什么呦，我可是从来都不骗婉婉的，不是吗？”
顾婉一把推开李成怀，跌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
那样活泼的钟远，那个几分钟不说话就会憋死的邪唠，那个每日吵吵闹闹的钟远，因为我，不言不语。那个才华横溢的钟远，他还没有怕他最想拍的电影呢啊！都是我，都是因为我，要是我不出现，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那就不会这样。要是没有我，他还是每日和袁策撒娇耍赖，每日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都是我的错。
顾婉狠狠的垂着地板，原本就红肿的手，渐渐的变得鲜血直流。
李成怀看着痛苦的顾婉，看着顾婉红肿流血的双手，眼里满满的都是惊艳。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想知道高明的消息吗？”
顾婉愣住，抬起头，看着李成怀。
“Beauty破产了，是袁策下的手呢。”李成怀今天一收到消息，便知道这是高明先下手为强的策略，但是顾婉并不知情，她只知道钟远为了自己变成了傻子，她只知道袁策最爱的人是钟远。
“我不信，这不可能，我不相信。”顾婉慌乱的低下头，不知所措的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李成怀掏出手机，点开自己保存的新闻，扔到了顾婉面前，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顾婉拿起手机，麻木的念着：“袁策高明决裂，Beauty破产实为袁策……袁策……”
高明，我终究还是害了你吗？
“本身惠依小姐要毁了高明还没这么容易，没想到钟远这事情一出，袁策就主动找的了惠依，一切就这么水到渠成，现在的高明，一无是处，一无所有了。”李成怀蹲下，将手机从顾婉的手中抽中，看着顾婉黯然无光的双眼，嘴角翘起满意的弧度。
这样的顾婉，才是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蹂躏的啊。李成怀满意的叹气，把顾婉抱起，安放在床上，离开去找医生。
惠依？她不是要回到高明身边吗？为什么要毁了高明？那么好的高明，为什么？一无所有，一无是处，这怎么能是高明呢？他本该是不可一世，拥有最耀眼的光芒的啊。都是因为我，我果然，在五岁时就该和父母一起走，我就不该留在这世上，我为身边的人，带来的都是伤痛。
顾婉绝望的躺在床上，茫然的看着因为海浪而摇椅晃的吊灯，任由身边的人给自己检查、擦身、上药、换衣。顾婉就像是个任由人摆弄的布偶一样，美丽却毫无生气。
李成怀皱眉，看来自己是太过心急，一次性刺激的太厉害了，他很不喜欢现在这样的顾婉。李成转身离开，留顾婉一个人发愣。
“看来你一下子用力过猛了啊。”还是那个女人，从拐角出走出来，面无表情，眼中却是幸灾乐祸。
“你别忘了，如果顾婉一直这样，你……就是我的备用品啊。”李成怀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女人细嫩的脸颊。
女人全身一僵，不再幸灾乐祸，冷硬的说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