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血蛊之咒
晚宴异常的热闹,而主台上的人早已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场。
秦九牵着乌黑回到驻站,夜半时分却来往士兵不觉,今晚的巡逻也很是殷勤,毕竟是一年一度的盛会。
“刘彦”秦九转身叫到。
“末将在”
“命今晚巡查的人提高警惕,夜猫虽小但惊到咱们的马儿就不好了!”
“末将明白,今晚统领就好好休息,末将会命人严加守卫的。”刘彦严肃道。
秦九点头应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房内。
秦九进屋掩上房门,此时他敏锐的察觉到身侧有人,习惯性的做出防卫,暗处那人似乎没想到秦九会发现他,低声咦了一下,而后有些试探性的出手,秦九一一躲过,那人似乎玩上瘾了,惹得秦九无奈。
二人在屋内你追我赶,随即桌角一茶杯险些坠地,那人忙手抓住而秦九拔剑直指那人心脉。
“唉?你的武功怎么进步这么快?”那人声音沙哑,一听就知道经过刻意变声,而黑暗中的那人更是带着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眸,让人心下生疑。
秦九收起手中的短剑,有些爱答不理的接过那人手中的茶杯,鄙夷的说道:“不是说好万不得已不要见面的吗?你怎么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了?”
那人似乎跟秦九很是熟络,一把搂住秦九的肩膀吊儿郎当的说道:“没事儿,他们都不在,即使是在,我这般模样想必也认不出小爷我来!”
秦九翻了一下白眼继续说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亲自出现在我眼前的。”
“知道便好!”
秦九神情严肃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笑得诡异,随即说道:“你可知乌龙族王妃此行的目的?”
秦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那人斯哈一声似乎有些不满,秦九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人夜星一般闪烁的眸子微眯说道:“乌龙族常年政治混乱,执政者不能长治所以常年征战内乱,而如今乌龙王一脉实力日趋强大,你那个四姐秦忍冬功不可没,但落舞阳郡主深得乌龙先王宠爱,先王生前为其精心培养了许多势力,而今舞阳被你那个屌屌的大哥迷住,不顾死活的来到天晟结果却中了奸计,你那大哥也被牵连,至于你大哥自然不会傻得来被牵扯进去,他肯定有所图所以才顺水推舟的中了一计,至于他图什么就另当别论,值得深究的是夜千寻也牵扯其中!”
秦九听得认真随即疑惑道:“那关我屁事!”
话音刚来只听秦九额头砰地一声想,秦九咬牙这厮下手还真狠。
“去你妈的,我靠,你就不能用脑子想想,乌龙现今王妃秦忍冬可是秦家人,只要有姓秦的必定能跟你扯上关系,她当年远嫁便一定是受背后那群人指使,如今归来肯定是心有愤懑前来报复!她本就是那群人打入乌龙族内部的棋子,如今这棋子不听话自然成为费棋,而落舞阳便是新的棋子。”
秦九眼神微眯,清秀的俊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淡淡道:“我早就觉得秦忍冬不是什么好鸟,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关我什么事儿?”
那黑色面具下的精眸似乎燃起一簇叙苗,蹭蹭的往上升。
随即消失,那人长叹一声说道:“就当我说了一堆废话”
秦九忙道:“那你还有什么不废的话吗?”
那人做到秦九床上,斜靠着床沿脚抬到床边木柱旁,优哉游哉的说:“你这孩子真是!难得见一面你还这么气我,算了,你就这么点智商,今晚就当我闲得慌来给你上上历史课。”
“废话少说!”秦九不客气的打掉那人不老实的腿同样靠在床边,二人相对而坐。
随即对面那人清口言道:“秦家和夜家三代以来非恩必仇,其中的恩恩怨怨从来没有断过。其起因多半是因为血蛊的诅咒,每一代秦家与夜家之间必出一个天蚕蛊,天蚕蛊你肯定也知道不少,其中那一条‘主蛊遇险子蛊俱亡,子蛊妖力协主封疆’的说法,那本就来自于古帝王为巩固统治而找来利用的异族巫术,令人深恶痛绝的统治手段,而夜家先辈便用此手段一直牵制着秦家。”
“那这毒蛊可有解法?”
“脱骨换血方可!”
“什么?”秦家有些吃惊,脱骨换血之术别说是古代就算是现代也是微乎及微的手段。
“没错,所以说一旦种下血蛊便是随着血脉不断传承的事情,秦家所有的男子都身种蛊毒,只是深浅不一而已,至于秦烈便是你唯一的妖力子蛊。而女子稍好一些只是携带而已,不开启便不会发作。”
秦九胆寒,眼中闪着一抹忧色。
那人轻靠近秦九安慰道:“不必自责,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白饭,我是不是逃不掉了!”
那黑色面具下的眸子满含怜惜,轻声说道:“既然逃不掉就不要逃了,我永远支持你!”
秦九差点感动的哭了,但也只是差点。
“虽然我听了挺震惊的,但我还是觉得你说了一堆废话!”
“什么?你这个废物!”那人嗓音有些刺耳,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诡异。
那人看着对面的秦九无奈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世间险恶啊,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再外边闯,算了,再给你提个醒吧!秦忍冬跟天晟皇有地下交易,他们有什么阴谋我还不得而知,但你要清楚天晟皇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万事小心!”
秦九眉头轻皱,他自己本就警惕性极高再加上这群人的耳鬓厮磨,不小心也是不可能的了,只怕神经绷得太紧早晚有松的时候。
秦九侧耳微颤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床沿上的那人身影一闪,已极其诡异的身手消失在秦九的房内,就连那烛火也未曾闪晃,那身手诡异异常就如月下的竹影一般。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的推开。
突然进门的人就如进到自己家一样随意,很是自然的躺在秦九的床上。秦九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和衣而睡,而且很识相的靠着床侧给秦九留了位置。
秦九张了张嘴,而后又硬硬的吞了回去,来人竟是秦烈,那人看上去很是疲惫的样子,秦九听了之前那黑衣人的话,心中难免有愧,所以也没多问,轻轻的熄了灯,侧身躺下。
二人背靠着,月光影斜从床边射了进来,秦烈宽厚的身躯显得秦九略微的单薄,秦九竟然这样安静的睡了过去。
竟然比往日安心,一夜无梦!
当次日清早秦家睡醒的时候床侧早已没人,只有微微内陷的软铺证明有人来过,秦九心中暗自思索秦烈到底是怎么想的。
天晟马球比赛可谓是举国上下的大事,当天的精彩战况都会通过内府驿站的传话士官传入帝都街巷井市之中,然后在途经变道传遍大江南北,虽稍有不实之处但大体主要人物还是可以分清的,所以如今的秦九已经是大街小巷人们津津乐道的人物。
而此时进京的官道上正有一队人马在茶棚休整,其中两桌皆是清一色的护卫,而主位上一看便是领队之主。
主坐上的那人鬓角花发微显,虽已年过五十但气场依旧,眉宇间难掩其不凡的气度。
“老爷,帝都昨夜来的消息,九爷精骑神武勇胜岳家马球队。”
说话者一身黑青锦衣,已过而立之年,看上去很是稳重,只是在主位那人耳侧轻声说道。
主坐上的那位中年男人没有多言,只是继续品着口中的清茶,只是坐于中年男子右侧,另一个身着暗红色雪枫衫的青年男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摇头说道:“叔父,这就是你们家的小九?好似跟你先前提过的不太一样啊!”
喝茶的那人手下微顿,轻手放下茶杯说道:“园中夫役都能沙场为将,他离开时不过毛头小儿,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其独当一面,如今这般不足为奇!”
“叔父说的是,可小侄怎么听说那小九在越城时就不算什么羸弱公子,他这算不算在如来佛面前装孙子,啊?哈哈哈!”那青年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青玉折扇笑道,一道剑眉如飞很是洒脱不羁。
中年男子抿嘴一笑说道:“贤侄真是八面玲珑,这秦家自家之事都不知的消息竟然能摸清一二,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庄楚家庄的少庄主啊!”
那青年微眯一双凤目,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说道:“叔父不要取笑小侄了,小侄现在只想尽快的见上一见那位传言中的病弱俊秀小少爷。”
中年男子表情淡淡,幽深的黑眸深处微暗,此时的眼神与气场竟然与秦烈颇为相似,自然可知,这人便是秦书白,秦家的现今当家人。
“可有瑜儿的消息!”秦书白随意问道。
“帝都的人传话来说,六小姐早前已经到了帝都城,昨日在皇城马球场观看了比赛,今日怕是也会去!”男子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