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绝望

接下来的日子，冯小宝一直在盘算如何从河里逃走。

监工们好像察觉到什么，专门安排一个人，牵着狼狗不停地在河边巡逻。

同屋有一个河南的酗子，是个流浪汉，二十岁左右，神智还算清醒。

他曾经被政府收容救助，安排返乡，可上了车才知道是来这儿窑厂。

这个酗子脾气倔强得很，非要离开这鬼窑厂，每天都闹着跑，每天都被打。

冯小宝私下劝他沉住气，不要吵吵闹闹，根本没用，得想想办法。

酗子问他有什么办法。

小宝就把从河里逃跑的想法告诉他。

小宝问酗子会游泳吗，酗子摇头说不会。

小宝苦笑，这招对你没用。

本来说者无意，但听者用心了。

这天晚上吃晚饭，酗子说上厕所，然后趁着天黑冲向河边。

刚好巡逻的监工也在吃饭，没人注意。

当监工们发现河南酗子逃跑的时候，他已经跳进河里。

穷凶极恶的监工们倾巢出动。

天亮时候，冯小宝才看到监工们回来，个个垂头丧气。

“他妈的，明明看到河里有动静，愣是没找到人！”

“岸上也没有，也许淹死了！”

监工们议论着。

冯小宝心里祈祷，希望这个酗子能平安跑出去，千万别淹死在河里。虽然说水不太深，但对不会游泳的人来说，已是万丈深渊。

酗子消失后，窑厂全面加强了警戒，工人们除了干活吃饭上厕所，剩下时间就被关在黑屋内。

稍不顺从就是一顿毒打，冯小宝麻木了，绝望了，像其他工人一样，只能做牛做马。

冯小宝想不通，在美好的新社会，竟然还有如此黑暗的地方？

他忍不棕忆以前的美好往事，小妖精、郑倩、杨玉玉、解翠芳，一个个美丽女孩浮现在脑海里。

只要活着，比什么都精彩。只要自由，比什么都美好。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冯小宝发现砖窑厂并不封闭，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每天有很多客户，开着拖拉机、卡车，一车一车往外运砖。

由于冯小宝干活机灵，经常会被安排帮助客户装车。

小宝帮得最多的是一对父女，父亲五十几岁，女儿十　八　九岁，体力都比较差。

他们是窑厂的老主顾，开着农用卡车，主要负责给客户运砖，从中赚取运费。每天四趟，上下午各两趟。

老人家和窑厂老板特别熟，所以老板指定冯小宝帮着装车。

装砖时候，父亲和女儿边干活边交谈。

小宝只是默默干活，不敢和父女二人搭话，因为监工拎着鞭子就在不远处。

从父女交谈中，小宝得知女孩叫桃子，家住在窑厂外二十几公里的山里，家里就桃子一个宝贝女儿。

也许是因为长期从事体力劳动，桃子长得特别丰满，一对　乳　房几乎要把衣服撑破。

窑厂里所有人管桃子父亲叫老乔，估计是姓乔。

每次装完车，老乔会请监工们抽烟，吹一会牛。

此时是冯小宝最放松的时刻，监工在抽烟吹牛，他得以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偶尔会和桃子说几句话，但都是低声低气。

桃子问他一个外地人怎么跑这儿来打工？

冯小宝苦笑，因为有草药店老头告密的前车之鉴，他不敢和桃子乱讲话，只是说没办法。

桃子继续问怎么会没办法？你长得这么帅，随便到哪儿干都比这里强。

小宝赶紧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用手指指不远处抽烟的监工，小声说：“妹妹，你不知道这儿有多黑？我被困在这里了。”

小宝最终还是情不自禁，简单地向桃子诉说了自己的遭遇。

桃子满脸惊愕，她没想到看上去憨厚的窑老板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小子，快过来帮客户装车。”一个监工大声吆喝冯小宝。

冯小宝屁颠屁颠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