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休假

就像所有星期天一样，冯小宝来到市区。他没去服装店，直接奔向锦萍小区三号楼，刚进大门就见一辆黑色小车停在三号楼下。

车上下来一个胖男人，四十左右有点秃顶，而后一个女人下来。冯小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是刘晓静。两人搂抱着走上楼，关系显然非同一般，小宝大脑一阵空白……他转向刘晓静的服装店。

“小宝来了，今天刘姐没来，我们黄老板回来了。”解翠芳对冯小宝说。

“翠芳，你过来我问点事。”冯小宝把解翠芳叫到一边，“刘晓静是不是有男朋友？”

“这个……这……”解翠芳有点结巴，看起来很为难。

“实话实说！”

“瞒着你也没有意思，告诉你算了，不过你不要给刘姐说是我说的，”解翠芳决心告诉小宝，“我们服装店是香港黄老板开的，他在广州建了一个大型服装厂，这里是他投资的一部分。半年前刘姐认识他的，他对刘姐挺好，专门给刘姐买的房子。”

“无缘无故会买房子？”小宝问。

“也不是无缘无故，男女的事情说不清楚，黄老板喜欢刘姐，刘姐没反对，反正黄老板来广州，两人就在一起。不过……”

“不过什么?”

“黄老板好像在香港有家，还有两个孩子。”

……

冯小宝不知道自己怎么回部队的，现在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志愿兵王沛问冯小宝什么时候休假，离家两年了不知家里有什么变化，小宝觉得应该休个探亲假。

大队长很利索地批假，假期三十天。

李有智送小宝到广州火车站，路上劝他走之前应该和刘姐打个招呼。自从那次看到刘晓静和黄老板在一起，小宝再也没有找过她，他替小妖精悲哀，甚至有打她一顿的冲动。

锦萍小区三号楼，冯小宝站在楼下不愿上去。他来来回回在楼下走了几圈，最后决定还是要见刘晓静一面。

刘晓静穿着睡裙，双眼惺忪地靠在沙发上，头发乱糟糟胡乱网着，眼圈深陷，好像多少天没睡觉的赌鬼。

“刘晓静，我要回老家，你给婶子捎东西吗？”

“我…我……”刘晓静连说两个我，还是没说出来。

“你放心，我回去后不会乱说的，我会说你过得挺好的，有一份赚大钱的工作……”

“别说了！”小妖精厉声打断冯小宝，“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可是，可是我真得穷怕了。妈妈看病需要钱，弟弟上学需要钱，种地买肥料需要钱，我上哪儿弄钱去……”说话声最后变成呜呜的抽泣声。

房间死一样静，此时冯小宝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轻轻抱住刘晓静，任她不住啜泣。或许小妖精没有错，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农村女孩子，能指望她找到什么好工作？

“小宝这是五千块钱，麻烦你给家里捎去，就说我一切都好。”刘晓静把一搭人民币递给小宝。

冯小宝坐在北上的火车上，心里想象家的样子，冯霞姐姐会不会在车站接他，出发前他给姐姐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