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智障儿童
刺目的闪光灯，一张张蜡黄的脸，扭曲的表情，簇拥着，伸长胳膊，仿佛扑面而来的僵尸。
牧北面部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Eric，关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据说你是嫌疑人，请问你是否感到愤怒？”
“Eric，曾经有人戏言说总有一天你自己会成为凶手，当时你未曾反驳，我们可以认为这个案子和你有关吗？”
“Eric，据说上次的炸弹事件是您一手解决的，可是您和凶手似乎有联系，请问您有什么解释吗？”
“……”
眼前的话筒，扑面而来的质问。
牧北始终保持沉默。
刘sir站在他身边，有些不忍地看了一眼他平静的脸色，对那些记者说道：“抱歉，这是警局内部的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请各位媒体保持冷静好吗？”
“冷静？一个杀人犯来保证我们的安全让我如何冷静？”其中一个矮小的女人尖利地喊道。
话音落下，迎合声一片。
牧北原本颜色淡薄的嘴唇淡到发白，他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真是好笑。”
磁性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话筒放大，所有人都愣了愣。
他看着这些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扑哧一笑，明明很好听很磁性的笑声，却让人莫名浑身颤抖。
他扯着嘴角，眯了眯好看的狐狸眼，嗤笑道：“我若要杀人会留下证据？”
话落，趁着记者愣神的时候，警察疏通了一条道路，他缓缓的，从人群中走出去。
待他的背影都消失在人群中，记者们才反应过来，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上前去追，而是齐齐打了个冷战。
刚刚那眼神……
刺骨、冰冷，仿佛他们若蝼蚁一般。
他真的是凶手吗？每个人心里的答案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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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sir陪着牧北坐上车子，皱眉道：“你这样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牧北挑了挑眉头，漫不经心地笑道：“我需要什么名声？”
刘sir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牧北随性一笑，“英雄？抱歉，这从来不是我的菜。”
“可是……”刘sir眉头皱成一团。
牧北嗤笑着看了眼他的表情，“你那是什么表情？可怜？同情？省省吧，留给那些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的智障儿童吧。”
他是指后面那些记者。
刘sir动了动嘴唇，最终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其实他是有些不忍了。
眼前的男子，比自己年轻太多，他明明那么年轻，却又那么沧桑，似乎全世界都入不了他的心一般。
这样的孩子，擅用“不在意”来伪装自己。
其实他的心……还是很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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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停到左安中学门口，牧北熄火停下，看了眼时间。
刘sir疑惑地问道：“来这里干嘛？”
牧北回头，惊讶地看他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刘sir。
他的存在感这么低？他不在这里刚刚和他说话是鬼吗是鬼吗？
他无语地看他一眼，见牧北是真的疑惑，心里暗骂自己和他较什么劲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一直在啊。”
牧北眨了眨眼睛，愣了几秒，然后淡淡道：“哦。”
哦……哦你妹啊！
刘sir绝对不承认自己突然想骂娘。可是他看牧北已然转移了视线，便深深呼吸了几口，暗示自己冷静。
牧北看了几眼学校，发现有人群渐渐走出来，眼睛亮了亮，推开车门走下去。
刘sir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想到——他来这里，是在接人？
那个叫木浅的女孩儿？
想到这里，他很自然地想到过往看到这两人的互动，若是以前，他定觉得那个叫木浅的女孩太过娇弱，不适合带在身边。
可是他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看样子也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不止侦探和助理，虽然他暂时不明白牧北这样的人怎么会将生活和工作扯到一起，但他不会平白地去讨厌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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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浅并未让牧北等很久，大概过了一两分钟，那个扎着马尾素面朝天的女孩出现在校门口。
她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没有多余的装扮却十分好看，在人群中一个人走着，却不给人颓然的气息。
人们会觉得，这个人天生来就是特立独行的，任何人站在她身边都不合适。
可是当她的视线落在门口那个男子的身上时，她却突然扬起了笑容，周身的淡漠气息又转瞬间消逝。
她放快步子走到那男子跟前，在离他一步之遥时停住了脚步，如同有心电感应一般，两个人同时展开了笑颜。
这时人们便愣了，原来她不是适合一个人。
两个人站在一起，当真是美若天成。
木浅不在意周围的目光，她自顾自地将手塞进牧北的大手里，微笑道：“怎么突然来了呀？”
牧北用另一只手撩了撩她额前的头发，淡笑，“想你了。”
木浅脸颊一红，眨眨眼睛道：“就会说这些好听的。”说完，挣开他的手，自顾自地跑到车旁，扯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到里面的人，微微一愣，腮上的红晕少了些许。
“刘sir……？”怎么在这里？
牧北也跟上来，看到刘sir竟还坐在副驾驶，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刘sir暗自磨了磨牙，撑着脸皮微笑道：“我顺路，牧教授不介意捎我一程吧。”
“当然。”牧北微笑，刘sir意外地挑了挑眉，刚想说感谢，却听见牧北接着说，“……不愿意。”
刘sir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有些烦躁地哼了一声，“不让就不让，哼，小气鬼！”
说完，从车里蹦出来。
——反正他家离这里不远了。
看着木浅坐上车子，两人准备开动引擎离开，刘sir还是忍不住说道：“我相信这件事和你无关，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虽然你不能从正面插手，但是你可以从侧面涉入这个案子……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