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到底是谁
澹台灭冥有些傻眼了，他将她用力禁锢在自己怀里：“阿绝你听我说，当初在天界我立时便将青铜和莲儿灭了，后来我用神力从你的魂魄里感知到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是很感激的，再后来你做瀚海公主的时候我就慢慢的爱上了你，如今你重回我身边，我再次爱上了你，这是命中注定的，我澹台灭冥只会为你一人动心，你信我，我对你不仅仅是为了补偿。”
独孤绝绝泪眼汪汪大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姑奶奶是觉得委屈，可惜了姑奶奶的法力~以后姑奶奶会老会丑会死，可是你还是这么年轻，就像蓝子君，千百年来都是一个模样！我们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我要是不能跟你长久在一起就亏大了！这样看来完颜璟看到的都是真的，我们到最后果然还是会分开！”
澹台灭冥愣了半晌，顿觉哭笑不得，原来这位姑奶奶纠结的跟自己想的就不是一个事儿！
“你放心，既然爷让你记起这一切，自然就会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模样，至于完颜璟看到的，即便是真的，爷也要把它变成假的！”澹台灭冥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
独孤绝绝忽然就收住了，胡乱抹了抹脸问：“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一起长生不老了？”
澹台灭冥捧起她一张花里胡哨的脸：“世间万物就没有长生不老的，我们也有生命走到尽头的一天，只不过比凡世间的生灵更久远罢了。”
独孤绝绝咧嘴笑了：“管它有没有尽头，能跟你一样就行。”
澹台灭冥顿觉心头火热，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口，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谢谢你！”
独孤绝绝小手拍拍他胸口，玩笑道：“哎哟~咱俩孩子都生两个了，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澹台灭冥实在绷不住笑了......
晨曦微露，独孤绝绝遥望天际喃喃自语：“我们要是再爬高一点就好了，这样看日出才过瘾。”
话音刚落，澹台灭冥便一把楼过她腰身：“爷这就让你过瘾！”
独孤绝绝欢呼一声，随即便被澹台灭冥带离地面，不多时，两人便落在崖边一棵古松上，远处是一片茫茫雪雾，不时飘来阵阵梅香，再远望便是冉冉升起的红日，此番美景，独孤绝绝承认，生平仅见！
半月后，两人回到上京......
除夕夜，宫中大宴群臣。
独孤绝绝端着酒杯感叹：“这个年，咱们总算大团圆了。”
澹台灭冥不顾众目睽睽、群臣满大殿，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只跟你在一起，对我而言就是团圆了。”
独孤绝绝正要训他不分诚胡闹，却被身后一只小手拽着衣裳往后拉扯，一边扯还一边不满的抱怨：“娘亲羞羞，都这么大了还跟念情抢爹爹抱抱！”
于是，独孤绝绝刚要冒出喉头的话便咽了下去，然后干脆伸手紧紧搂住澹台灭冥的脖颈宣誓性的朝身后的小人儿道：“你也羞羞！能跑能跳了还跟我抢！”
澹台灭冥皱眉，额际掉下几根黑线，眼看着澹台念情小嘴一瘪就要发作，赶紧伸手将她也捞到腿上坐着：“好了，爹爹也抱着念情，这样就公平了嘛。”
独孤绝绝和澹台念情总算默契的一起“切”了一声。
霎时间，大殿中落针可闻！
半晌，殿中首位传来一声命令：“只管吃自己的，不该看的不要看！”这声音带着小娃娃的稚嫩，同时也满含上位者的威严，竟是让殿中众人乖乖低头“吃自己的”去了。
然后，众大臣便听见踢踢踏踏一阵上阶梯的响动，再然后，就听见这命令众大臣的声音再次响起：“爹爹是娘亲的，姐姐下来我抱。”
然后，殿中此起彼伏响起许多呛饭呛汤咳嗽的声音，一时间殿中热闹非凡，只剩前边几张食案的人一直淡定的“吃自己的”。
众大臣惊异地看着那几桌吃的无比欢快的人很佩服，佩服得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独孤佳泽总算在吃得欢快的间隙里抬头朝高位上胶着的一家子提了个醒：“这大过年的，我是习以为常了，你们还让不让咱这满大殿劳苦功高的众人好好吃自己的？”
“舅舅觉得今儿这饭菜不合口味么？”澹台念情盯着他认真的问。
于是，旁边一桌子的人回话：“怎么会？好吃极了！”
澹台念情似乎也是习以为常，只认真盯着独孤佳泽又道了一句：“那怎还堵不住你的嘴！”
然后，那桌子上刚回话的“舅舅”们就朝着独孤佳泽幸灾乐祸：“让你话多！”
总算，这顿年夜饭，众大臣在无比“惊悚”中吃了下来。隔天，坊间便流传着各种版本的皇家秘事，让南辰的子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御书房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巨响，疾风依旧一身黑色劲装纹丝不动的立在门口，一如当年守在厉王府书房门外一样。
巨响之后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你就知道替娘亲瞒着我，这些年她和爹爹时常不在宫中，昨儿爹爹明明已经答应带我一起走，定是你帮着娘亲把爹爹拐走了，你还我爹爹！”
房中一阵沉默。
女孩的声音继续传来：“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去，这一次你若不给我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房中依旧沉默。
女孩的声音变得温怒：“独孤轩阳！你给姑奶奶说话！”
少倾，房中传来淡淡的声音：“你别跟娘亲学自称姑奶奶，世间男子可不都像爹爹这么奇葩，喜欢娘亲这款的，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女孩的声音彻底怒了：“独孤轩阳！姑奶奶撕了你！”
然后，房中又开始新一轮乒乒乓乓......
许久之后，房中总算归于平静，随即传来一声淡淡的吩咐：“上茶。”
疾风赶紧从旁边温着的小茶炉上拎起茶壶推门而进，入目是一片狼藉，狼藉后面的书案后端正的坐着一名约十三四岁的小美男，小美男正手握狼毫圈点勾画案上一封折子。
“主子。”疾风拎着茶壶直奔小美男身后的软榻，扶起靠在软榻上的小女孩，倒上一杯清茶递过去：“快喝口茶。”
澹台念情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两口喝完，然后小嘴一瘪：“我也要去找外公教功夫，总有一天我要打赢这个死小子！”
疾风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主子说笑了，这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用你娘亲的话说，轩主子如今能压倒性打败佳泽公子，靠的可不光是你外公的指点。”
“臭疾风！你敢看不起我！”澹台念情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副要把他扒皮抽筋的架势。
疾风忙道：“主子有这样的远大志向自然是好事，疾风这就上将军府请老将军来宫中陪主子。”说着就要动身。
却听书案后独孤轩阳说话了：“上完茶就出去吧。”
疾风如释重负，对着独孤轩阳行个大礼：“谢轩主子，属下告退。”然后飞也似的离开房间消失的无隐无踪。
房中，澹台念情恨恨的看他一眼，转过头拉起锦被将脑袋蒙的严严实实：“不想理你！”
独孤轩阳站起身子，及不雅观的抬抬腿踢踢脚，然后伸了个懒腰：“既然姐姐不想理我，那我就一个人去集市逛逛去。”
软榻上的澹台念情猛地掀开锦被跳了起来：“你要去集市？”
独孤轩阳点点头：“听说上京从外地来了一个马戏团，可以看到大象跳舞，我就想着去瞧瞧，本来还想带上姐姐的，可是姐姐不想理我啊，我一个人好孤单~”
澹台念情伸手就去揪他的耳朵：“死长武！我当年怎么会以为你是个没用的小哑巴！”
独孤轩阳轻轻一偏身子，抬手将她要揪自己耳朵的手捉住：“你能不能换个招，每次都使这招，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澹台念情张牙舞爪不肯罢休，独孤轩阳已经将她半抱着掠出房门登上宫檐往上京街市而去......
另一边，某山旮旯里，一座齐整的小茅屋前，正袅袅冒着青烟，地上一堆叙上架着一只禽类，因着已被扒皮开膛打理的干净，看不出是个啥玩意儿，总之比家养的鸡小一些，又比山中的鸟大些，只能看出是个两条腿带翅膀的东西。
旁边两颗树的中间拴着一只网兜，网兜里，独孤绝绝正“四脚朝天”优哉游哉的晃荡。
负责火堆上烧烤的，正是澹台灭冥。
“澹台，我饿了，什么时候好啊？”独孤绝绝抱着肚子望天喊。
澹台灭冥刷一下从手中幻化出一个木头人，机械的替他翻烤野味儿，自己却凑到独孤绝绝身前：“来，给为夫亲一下，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不那么饿了。”
独孤绝绝伸手圈过他的脖颈，嘟着小嘴撒娇：“不要，我要吃肉肉！”
澹台灭冥爱惨了她这小模样，撅起狼嘴便去亲她。
然而，一道剧光闪过，晃得两人睁不开眼。
澹台灭冥第一时间将她护进怀里，转身去寻那光的源头，竟发现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中一柄拂尘搭在臂弯处静静的看着两人。
独孤绝绝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对着那老者不满道：“你这老头太没礼貌了，别以为修道成仙了就真的看破了红尘，你怎么可以打扰我们小夫妻亲热？”
澹台灭冥重重点头，表示她说得很对。
那老者捋了捋银白的胡须，笑眯眯的道：“紫冰姑娘忘却前尘不打紧，四殿下怎么也跟着胡闹，两位是不是该回去了。”
独孤绝绝疑惑的看着那老者：“你居然还认得我呀？”
那老者笑道：“自然识得的，紫冰姑娘可是不足千年便修成人形的野花仙，如今仙籍还在呢，上仙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只是可惜受四殿下这番历劫拖累了。”
独孤绝绝听得云里雾里，更不知道他口中的四殿下是何人。
正欲再问，却见那老者手中幻出一枚散着金光的灵丹对澹台灭冥道：“天帝命我将此灵丹送还给四殿下，说四殿下也是时候回去了。”说着，将灵丹递给澹台灭冥。
澹台灭冥皱眉，接过灵丹喃喃道：“难道我就是你口中的四殿下？”
话没说完，那灵丹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他眉心处，随即，他的眉心便多了一道六星印记。
“这是何物？”澹台灭冥指指自己的眉心问老者。
那老者眉头紧锁：“不应该啊！历劫完了没理由还记不起自己是谁的。”说着，只见那老者拂尘一杨，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朝他眉心一点，随即又猛地弹开：“殿下为何魂魄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