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秘密

倾歌动了下手,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身子一怔,她不是应该在地上,怎么感觉身上有东西?

倾歌连忙睁开双眼,不其然的跌入了离情的眼眸之中,一愣,慌忙的别开了眼。

“醒了?”离情瞧着那匆忙别开眸子的人,不由轻笑出声。

想到了什么,倾歌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遂又低头瞧了瞧自己:“你抱我上来的?”

“瞧你睡的比我还熟,我可不愿让人说我虐待人。”离情勾唇一笑道,眉眼间又是那般的魅惑天成。

倾歌瞧了他一眼,自也不再说话,匆忙的下了床,想起进来时候的场景,微微想了想,便也转过头,看着离情:“早上,我过来,见你却是坐在墙边上,醉了过去。若是让别人瞧见,许是让你没了威信。”

“嗯,所以,幸好是你。”闻言,离情却是裂开一笑,笑容间不似原先的妖魅,反倒是多了几抹纯真。

倾歌眸子有一刻的睁大,随即眉头便是皱在了一起:“离情,你若精神异常,应该去看看大夫。”

“精神异常?”离情一顿,目光中有些迷蒙,似乎在心中想着什么,却是扬起一笑,笑容隐约有了些自嘲的意味,垂着眸子,像是在自问自答:“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精神异常。”

倾歌不解的看着离情,这几日相处,不,应该说自从她来到长安,离情就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尤其是昨日的行为。倾歌轻叹了一口气,反正,他本就是她无法看懂的。

“离情,帮我一个忙,可好?”见离情已恢复了神智,倾歌便也不想再浪费时间,问道。

“忙?”

“帮我安排两个新身份给天遗和静虚。”

“你倒真是关心他们。”离情讥笑道。

“可否愿意?”倾歌不去理会离情的嘲讽,她只在乎结果。

“不能。”

“为何?”倾歌急急的问道,这事对他来说并不难。

“倾歌,你倒真是与小时候一般,天真的可以。”离情轻笑出声,眉目间染上几分无奈。

“什么意思?”倾歌越发不解。

“魏皇筹谋这事已久,自不会让人有所干扰,你可知昨日墨子央为何见莫伟奇?”离情面色一正,不似先前般戏虐。

“是魏皇交代的?”倾歌不由想起,先前莫伟奇走出墨子央房中,眉目中曾经有一股不悦。

“没错,魏皇为了确保此事成功,竟然让莫伟奇派兵护送。而且,届时,墨子央亦会随军护送至长安十里外。你以为,这事可以如你想的那么简单?还有,或许是你不知,每次天遗出府,暗中跟着她的人,你又知多少?若不是墨子央知道有人暗中跟着天遗,想来也不会让天遗跟着你们。”离情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轻笑道:“或许,天遗跟着你们去无尘宫,怕也是魏皇的一步棋罢了。”

“什么意思?你说墨子央知道有人暗中跟着天遗?还有,天遗与我们一同上路,这事魏皇又怎么算计到了?他何来知道天遗和静虚的过去?”倾歌万分不解,天遗喜欢静虚这事,那时候只有她知道啊!

“我应该同你说过,这盘棋从十多年前就开始下了。魏皇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如今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能肯定的是跟鬼谷有关。还有,天遗是断不会和静虚在一起的。其一,不用我说,你也知是因皇上;其二,是因为鬼谷。你应该不知道,天遗的母亲,曾经是鬼谷的传人,准确来说,是鬼谷未来的谷主。”

倾歌此刻只觉头有些乱,有些东西兹兹冒了出来,还未待她理顺了,又有些东西将那些原有的缠绕住,那一条条本觉得有些清明的线,此刻又成了一团布满死结的线团。

“天遗的母亲是鬼谷未来的谷主,那又怎会和皇上在一起。还有你说第二个原因是因为鬼谷,这又从何说来?”倾歌急急的问道,现在,她觉得,若不怕这些问题理清楚,她怕是要疯了!

“魏皇和天遗母亲的事,想来你去问天遗,她应该比我知道的多。你说为何第二个原因是鬼谷,是因鬼谷有一规矩,不允许谷中人和外人通婚,而天遗的母亲早已成了鬼谷叛徒,你说鬼谷会放过他们吗?”

“那为何先前鬼谷没有伤害天遗?”倾歌不解的看着离情。

“其一,是天遗的母亲隐藏的好,其二,是因为魏皇。如今,魏皇将卷轴昭告天下,你说,鬼谷的人再笨,估算下,也知天遗的身份了吧。”离情挑眉一笑:“先不说魏皇如今加派人手把守,我先前派人去查探皇宫中的卷轴之时,曾有一股势力暗中阻扰,想来该是鬼谷的。”

“你这话的意思……鬼谷已派人前来了?”倾歌眉头越发深深皱起。

“嗯,所以,这趟浑水,你不要再去管了,鬼谷这个神秘的势力,能屹立江湖数百年不倒,是有它的道理。”离情看着倾歌,该说的话他都说了,这事,他希望他不要再去管了。

“我知道了。”倾歌目光微垂,连离情都没有把握对付,这事怕是极为棘手了,可是……:“鬼谷中人,可否有什么标致?我不管这事,可也保不准,他们会因天遗而找上我,到时,知道他们的身份,也好有保证。”

听着倾歌的说辞,离情心中只觉有些好笑。也是,若被他说几句就放弃,也不是倾歌了:“不论男女,他们的后背的左上方都会刻着一个佛教中的万。”

“万?”

“嗯,还有一点,鬼谷中人有一个特殊的习性,不吃猪肉,因他们觉得猪好懒,吃剩食,不洁。”

“哦~”倾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抬起眼眸,看了看窗外。窗外早已夜幕笼罩,上弦月高挂,整片大地笼罩在一片银白色的光辉之中。她出来已有一整天了,想来墨子央定是要问她一番了。

“我出来已有一天,该要回去了,告辞。”语落,倾歌正欲转身之际,裙摆的弧度还未转完一个圆弧,手却被人给一把握在手心中。

“反正已出来一天,何不,再陪我一晚?”离情目光微挑,眉眼之中自带着一抹春光,一双桃花眼更是浸满了诱惑。

倾歌转过头去,映入眼中的那一张薄唇轻勾的面容,双唇不由抿成一线,思虑了片刻,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握着的手,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扔在了床上。

离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倾歌,随即眼中的笑意更甚:“你这算是始乱终弃?”

离情的话语落入耳畔,倾歌不由深吸一口气,以防止自己会不由自主一拳打过去:“去怡红院找几个姑娘,这钱怕是够了,如果门主嫌弃她们姿色不够,想要花魁,恐怕得请门主自己补上一点,倾歌告辞。”说罢,倾歌便是欲从离情手中将自己的手狠狠抽回,却没想到,反而是被他一把给拉了过去。

“先前,我睡中,拉你手,你不防抗,这回怎么反抗的如此激烈。”离情嘴角轻勾,眼角处几抹春光浮现。

“人怎么能跟一头死猪较劲。”倾歌狠狠的剜了离情一眼,要不是死死握着她的手,不论她怎么弄都不松开,她又何必这一天浪费在这里。

“死猪?”离情不由轻笑出声,这比喻,倒还真有些可爱了。

“门主若是嫌弃怡红院,想来城南的面首馆,定会十分欢迎您的。”最后两字,倾歌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便是重重的一甩,将离情的手甩落,向后倒退了几步:“告辞。”说罢,便是头也不回的走出这小木屋。

离情瞧着这急急走去的人,嘴角处却是掩不去的笑意。先让他去妓院,然后又让他去找面首,他何时这般饥不择食了?

想到什么,离情面色一凝,敛去了面上的笑意,冷声喊道:“承绝。”

话语刚落地,便是瞧见承绝出现在屋中,单膝跪着,万般恭敬:“主子,请吩咐。”

“跟着倾歌,将她行踪告知与我,若遇危险,保护她。”

“主子,请恕属下难以从命。”承绝看着离情,眉头微皱,冷声拒绝道。

“你这是要反抗我?”离情眸子一缩,身上倏然泛起一股肃杀之气,直直向承绝逼去。

“主子,就算你要杀了我也好,可有句话,属下还是要说。主子是否对倾歌太过于关心了,这样会坏了我们的大事。”承绝垂着头,这些日子下来,他实在无视不了,主子对她着实关心过了头,从小到大,他从未看见过主子对谁有这般关心。怕就怕,这人将来会成了主子的软肋。

“这事,我自有分寸。”离情深深看了眼承绝,目光收回,那一股肃杀之气顿然消失:“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的事,我要你保护她,自有我的打算。”

承绝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可看着离情的神情,只得把话重新咽了回去:“是,属下遵命。”

说完,承绝便也消失在了屋中。

离情抬起头,看着这有些黑暗的屋子,心却是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正如,承绝说的,他是否对她过于关心了?

就好比,昨夜,他竟然要因她不愿回去,而要杀了墨子央和天遗,将这些年布置的事情通通毁于一旦。

离情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到底怎么了?

难不成,他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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