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何以堪:王府迷路(2)

“木头,快说。”颜梧宁用着“难道你还是没听懂”的眸光看着李毅,等待着他来告诉自己这里到底是哪儿。

但见李毅听到颜梧宁这一声催促之后,不紧不慢地拱了拱手,答道:“禀王妃,属下不叫木头,属下名叫李毅。”

睨了一眼李毅一脸一丝不苟的模样,颜梧宁一副没空睬你的模样,不咸不淡地应道:“没两样,废话少说,这块荒凉地儿是王府的什么地方?”

“荒、荒凉?”李毅忽感一阵冷风袭身而上,眸子四处转悠了四下,上下左右,确认无误之后,硬是扯了一抹笑道:“此处王爷不久前便命人精心修整,王妃可有仔细看清?”

“好你个李毅,是说本王妃没长眼睛是么,这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不叫荒凉叫什么???”一连串呼呼地说出,颜梧宁几乎是用吼的。

“呃,”李毅有些招架不住颜梧宁的吼攻,连忙低声劝说道:“请王妃小声些这里······”话没说完就被颜梧宁打断了。

“怎么?本王妃在王府里都不能大声喧哗了?”这是哪门子事儿?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凭她在自家都能呼个小云朵,唤几滴小雨,拿着鸡毛偶尔也当当令箭,为嘛到了这里,就要憋声憋气地说话,这窝囊事儿,她可做不来。

“不,不,不,王妃错怪属下了,属下没这意思。”被颜梧宁一搅和,李毅也自然而然地调大了自己的音量,恍然发现时,那话已经顺溜地跑进了颜梧宁的耳朵。

“管我错没错怪,你李毅今天不把话说明白咯,王妃我,就在这儿赖着了,”反正她也找不回去清荷苑的路~

颜梧宁瞧了一眼李毅额上涔出的点点细汗,不禁纳闷,男子汉大丈夫说句大声的话都吓成这样,这世道······果然是惨绝人寰的事时有发生,见怪不怪,想必,楚轩然平日里对这些侍卫刻薄加尖酸。

自以为是地联想一番,颜梧宁这才注意到木头的眼睛时不时地瞥向不远处那扇贴着精致窗花的窗子,随后再看看四周,诗意小亭,潋滟秋波,除了没人,这地儿也算是精品中的精品,让颜梧宁不由得再次感叹:“真是极尽的奢侈~”这是她入这王府以来,第三声感慨。

见颜梧宁终于不再说这里荒凉,李毅方才介绍起来,也在经久的啰嗦之后,非常有建设性地回答了颜梧宁的那个问题,“这里是王爷平日里住着的地方,王爷不准许任何人进来,尤其是······”

啊嘞?尤其后面是什么东东?

一双眸向李毅投去富有求知欲的眼神,盯得李毅险些消化不良。

受不住精神折磨的李毅,乖乖招认,“尤其是天刚亮的时候,王爷决不允许有人在此大声喧哗。”

“嗯?”这回是颜梧宁消化不良,“哦~”这一声哦真是百转千回,寓意那个叫深啊。

让李毅一见她会意一般地“哦~”马上就伸出了手,摆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可偏偏,颜梧宁却是往着反方向走去,也可以说是,望着那漂亮窗子入神了。

“王妃若有事找王爷,待王爷起来之后,属下便告知王爷,请王妃耐心在外等候。”

颜梧宁一把推开一闪就闪到自己面前的李毅,“等什么等,不等!”说完,嘴角的咧开了,那笑容,说美是美的,但是那神韵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反正她无聊,反正她闲着,反正暂时还在迷路中,还有好多反正暂时数不过来,常言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了,有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这个不算。

碍于身份的关系,李毅不好再阻止,只是那脸立刻变得好似写着大大的苦字,生生地将这俊酗丑化了一番,颜梧宁承认,在她推门的那一刻,她的确看到了,也忽视了李毅那双赤诚外加几分同情的眸光。

可她依旧不听劝阻,两眼向上一翻,一伸手就推开了房门。

“嘭,啪!”门开了,前脚刚踏进。

眸光便难敌不远处锦被之下,那张美的惊天动地外加温柔四溢的睡脸,任由那瞳孔慢慢放大,却再也缩不回来了。

只见那红鸾锦被之上,男子如墨的发散落枕间,那张熟睡的脸庞依旧不掩男子剑眉间的英气不凡,淡淡的光晕让男子微翘的睫毛在那张俊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阴影,薄唇也很是自然地闭起,却又不失那份令莺莺们为之着迷的性感~

啧啧~活脱脱就是一尊完美的雕像,值得珍藏~

自古有言,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颜梧宁平生还没见过这样一个妖孽,这若是珍藏起来,开个共赏大会,那不就赚翻了~哦呵呵~

不知不觉,不对,应该是后知后觉,她颜梧宁何时与这雕像如此近距离接触?而且近的好似还能清楚地看到一双极具慵懒却又魅力十足的桃花眼正瞅着她,看得她差点失了多年修炼而成的“定力神功”。

错觉么?那完美雕像上似乎有点东西,还是闪着晶莹晶莹的东西。

“啊!”惯性使然,第一步,弹开,第二步,先下手为强,先叫了再说。

“闭嘴。”雕像动了动那两瓣性感薄唇,魅力十足的桃花眼好像忽然乌云密布了起来,看得她颜梧宁心慌加心跳加速,长这么大第一次偷窥,就被逮个正着,有见倒霉的,就没见她这么倒霉的,改日真该好好练练这门技儿~

“呵、呵呵~王爷,你醒了啊~”僵硬地招手,僵硬地微笑,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楚轩然应该懂这个道理,这也就是她终身秉着凡事只要笑一笑,小事什么的那都不是事儿的原则~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话该颜梧宁好好反问一下这一刻两眼冒着啥啥她看不懂的东东的人,因为此时此刻躺着的人儿是看准了她笑得极其盈然而并非僵硬,若她知道,她又该喊冤了,连那冤得连天都不忍心就在大热天的哗哗下起雪来的窦娥都甭想比上她。

只见雕像没多说什么,顺手往那泛着晶莹晶莹的脸上一抹,冷气瞬间在房内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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