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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个中缘由

黑骨山顶,苍弄淮帐篷。

“什么?!落絮落崖了?!”

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双绝瞪大了眼睛,脸上浮现震惊,站在她旁侧的桑季一脸的惊骇,眼底流露出听见这个事情后的惊慌。

两人都是刚到帐篷便是听梓敏说了这个让她们都不能想象的事实。

梓敏一脸凝重地点头:“毕大哥现在也是在帮忙搜救,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九千岁大怒,只差亲自跳崖找人了……”

双绝和桑季相视一眼,眼里都是忧虑和担忧。

“没想到我们才离开一会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难怪感觉整个山头都在吵嚷着什么。”双绝脸色沉凝,显得懊恼不已。

“师父……”桑季担心得整个脸都皱到了一起。

双绝和桑季两人都是因为天色变暗这才从山下回到的山顶,两人都在进行且闻迭让她们做的搜寻。

在数个时辰之前,当苍弄淮还在等待自己的骑射比试的时候,且闻迭将双绝和桑季两人叫道了旁观席后边。

“双绝,这个。”且闻迭将一小粉末包扔给了双绝。

双绝一把接过,狐疑着打开了粉末包,粉末包里有一些棕色和白色粉末混合的东西,棕色的似乎是泥土,至于白色的……双绝捏了一小戳白色的粉末凑近细闻,不过闻嗅了一下,便是满脸惊诧。

“这是……‘凌神散’!”

且闻迭点头肯定了双绝的猜测。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见且闻迭也是赞同自己的闻识,双绝脸上的惊诧并未褪去,她眉头皱紧,似乎有些忧虑。

且闻迭脸色严肃,小声道:“昨夜我从上山的偏僻路段沿途查探了一番,意外发现到的,它们散落在泥土上,虽然不多,但我还是收集了一些来。”

“双绝,‘凌神散’是毒散吗?”桑季不禁疑问,在看到双绝脸上的忧虑后她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双绝将手中的粉末小包合起来,对桑季解释道:“‘凌神散’,是一种服用后会造成头晕目眩的毒散,若只是一般服用,效果并不出众,但若是和罂粟花的香味末相配合服用,就会造成药效奇强反应极快的晕眩感,一旦摄入过多甚至会造成直接的昏死,即使有内力也会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桑季听完惊讶,表情动摇,只因她从来也没听说过有这样厉害的毒散。

“我记得,当初我们一起研制出‘凌神散’后,这‘凌神散’的药方就已经转交给你爹,并且你爹最终也决定将之要销毁,可如今,为何会出现在此?”且闻迭面色肃然地问道,虽然她已经读心知道了前因后果,但也不得不对双绝不发出这样的疑问。

“是说,‘凌神散’是太师父和双绝一起一起研制的?”桑季问道。

“嗯……‘凌神散’能够和罂粟花的香味相作用的这个发现,是我当年和闻迭在制造给弄淮的‘潜功散’时意外出现的产物。当时的‘凌神散’不过是制造‘潜功散’时额外得到的副产物,其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危害,我便将其交给了我爹来研究。”双绝对桑季解释道。

“而后我和双绝发现,这个‘凌神散’竟是会与罂粟花的香味产生反应,且产生的反应连我都有些吃不消。之后双绝就告知了其父亲双戒,而双戒也决定将药方彻底封印——也就是销毁掉。”且闻迭继续补充道。

双绝点头,脸上出现了愧疚的表情:“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本来应该会彻底被销毁才是,但谁知,竟是不慎被我绝谷中的一个叛徒给知道,并且将‘凌神散’的药方给贩卖了出去,给了一个神秘人,虽然我爹知道后当即要审问那个叛徒,却也并不能将药方回收了,那个叛徒在将药方贩卖出去后就直接自刎而死了。”

“既是这样,为何都没有告知我?”且闻迭虽然眉尖微蹙,但她心中知道双绝会瞒着她是情有可原的。

“抱歉,闻迭。这事情实在太过蹊跷,我爹让我不要随意张扬,那个叛徒的事情他打算亲自调查,故而也让我不要将事情告诉你,以免节外生枝。再者,当时这个叛徒贩卖的只是‘凌神散’,其并不知道‘凌神散’能与什么物质相反应,当时药方上面并没有记录,故而我和我爹也没有特别将这个放在心上。”

“可以理解,只是,现下在这个当口出现了这个东西,恐怕只能往更坏的方向去想了。”且闻迭脸色沉凝,“我怀疑,将这‘凌神散’带进黑骨山的人极有可能知道它能和罂粟产生反应。”

双绝和桑季听言,皆是一脸惊骇。

“你们听着,现下山底下的防御已经松懈,我恐怕内应那边带来的埋伏已经潜入,而且……我不排除他们事先就已经潜伏进来的可能,毕竟‘凌神散’已经在这里,我们必须考虑各种可能性。情势已经在悄悄改变,可我这边有些行动不方便,就只能拜托你们去调查一下了。”且闻迭道,表情认真切诚恳。

双绝和桑季皆是点头,表情肃然。

“桑季,你负责去查探程将军守备的漏洞还有从山底下往上可以潜伏的地方。至于双绝,你就负责四处留意罂粟花的花香,我担心山上已经有其存在,而且,极有可能会成为一大陷阱,毕竟你也知道,‘凌神散’和罂粟可以结合的可能性还有很多种。而弄淮那边,一旦接触到罂粟,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身上的‘潜功散’还没有失效,如果大量服用到罂粟果的话,恐怕会……”且闻迭一边分配任务,一边为苍弄淮的情况感到担忧。

双绝知道苍弄淮一旦遇到罂粟果会有什么情况,便是立即应道:“你放心,我这边有准备很多药物,到时候若真有突发情况,就会进行诊疗。”

且闻迭点头,便是让两人立刻离开,而她自己也是离开了旁观席,她要化被动为主动,先找上要继续监视她的令。

这就是双绝和桑季会从旁观席离开的原因,只是两人都忙着自己的任务,并没有发现苍弄淮的情况,还是注意到山顶上下来的动静,这才赶紧迂回躲避那些找寻着什么的侍卫,悄悄回到山顶帐篷。

桑季发现了防备的漏洞,但她觉得那并不足以让大批的埋伏进入,故而,她断定埋伏若是已经潜伏,定然是在他们来此秋猎之前就已经潜伏。

至于双绝,并没有发现罂粟花的影子,她的五感算是绝谷中数一数二的,不仅听觉敏锐,就连嗅觉和味觉也是超出常人水准,故而她对于气味的敏感度非常高,从配制药材方面来看,也正是因为了有这天生的优势才得以有高于前世的成就。

但就算如此,她也没能发现到任何罂粟的影子。这就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真的没有罂粟,那个“凌神散”只不过是被人带进来做别的用途。而第二可能……她不想相信,但极有可能,这黑骨山还别有洞天!而且,可能性极高!

弄淮已经落崖失踪多时,可翻遍整座山的侍卫们却都没发现他们三人的踪迹,这就说明,落崖的轨迹很可能连接了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最大可能性就是在……地底!

“桑季,我们走!”双绝道,将桑季直接拉着就往帐篷外走,同时回头对梓敏道,“我们去找千岁爷,梓敏,你帮我们留意一下程娇仪那边的情况,我怀疑,她极有可能和内应有所联系!”

“是!”梓敏连忙应道。

双绝拉着同样一脸焦急的桑季步出帐篷。

“双绝,为何说程娇仪和内应有联系?”桑季不懂,这程娇仪只是要对她师父下药,怎么会和内应扯上关系。

双绝脸色严肃,回道:“昨夜我看那药包里的粉末只是一般的粉末,所以并未留心。但是自从闻迭说到有可能出现罂粟花后,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

以前闻迭曾给过我一种药粉,名为‘狂安散’,那是一种能让人表面上看起来正常,但一旦和罂粟花的香味相遇就会出现疯狂反应的毒散。这种毒散就连绝谷都没有记载其配方,算是一种秘药,当时闻迭将其交给我解析,这才发现其能和罂粟花香起反应。

“又是罂粟!”桑季惊,脸上担忧更深,“双绝你是怀疑,师父的落崖和‘狂安散’有关?”

“嗯。”双绝点点头,“不过,我想这药应该不是弄淮被服用了,在想到‘狂安散’后,再结合今早所见到的崔侍卫长和那冷沦太子的马匹平静的样子,我的不好预感就越来越强烈了。虽然说我从未将这药放在马匹上使用过,且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会产生和人类一样的反应,但看现在弄淮落崖失踪,我想极有可能就是马匹受到疯狂牵引导致。而我给她的药包只能抑制一般的狂躁症,恐怕就算用在中了‘狂安散’的马匹身上也只是一时抑制效果。”

“……”桑季脸色惨白,她担心以师父现在没有内力的状态落崖真的会出事。

看出桑季的担心,一向鬼灵精的双绝反倒担任起了安抚的角色:“放心吧,和你师父一同落崖的可还有武艺名满天下的冷沦太子呢,再加上,一个对她颇为上心的崔侍卫长,应该会彻底保护弄淮才是。现下,我们最好的做法就是尽快告诉九千岁,让他赶紧朝地下洞穴这一可能性去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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