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小剧场(见如初)
旁白:
泰帝六年,拜着江湖大世家的扶持与抵抗,江湖中持续多年的骚乱终于被侠士们一剑而定安。
是年,尚幼的泰帝在浑噩的童年梦中幡然醒悟,纳了江湖中某老爷的谏言,开始认真研究起国家大事。半夜挑烛灯,诵读到天明,这位年少皇帝为所之事可谓之为勤,恳,恒。
然而,世间多事要促成,所需的,是不可凭一人之力。天下初定,并无明光普照,黑心势力犹存,于暗处蠢蠢欲动。
心中千般思忧,江湖中最大的门派清来左思右想,在江湖令中,贴出了急招天下少年侠士的召集令。
一条号令,看似简单明了,却又是牵扯出了多少,又是将羁绊多少少年人义气之情……
场景1:
二月末,冬来的寒气还未被驱除。青木镇中,名为“弄玉”的茶馆与名为“青木”的客栈相对而望。在它们相隔之处,流经青木镇的汩汩溪流在初晨朦胧的阳光下透着晶莹琉璃碎光。
虽是清晨,茶馆与客栈中早是人声鼎沸。
伙计们开始忙活起来了,说书先生也开始拍板讲诉昨日未叙完的故事。
鼎沸的客栈一层,鲜美的早菜香气盈满了坐客们的鼻尖,刚端出来的菜让人慕地涎水直流。
相比于那些迫不及待的人,坐在客栈一层窗边的一红衣少女和一白衣男子就淡然得多。红衣少女刚塞完一个包子喝了一口茶,口中还在咀嚼,见到小二穿过人群端了新包子来,就迫不及待地举起筷子敲了敲。
小二(热情):“哟,刚出炉的肉包子,皮美馅多,这里还有花茶。两位贵人,慢用。”
客官1:诶?那两人是谁啊?穿着还真是不一般,连才出炉的肉包子,我们这儿还没上,这小二还就先给他们端上去。
客官2:嘘,小声点。你不知道吗?那是江南逐渐陆家的陆家主及其侍卫,两位都是贵人啊。
客官1:是吗?听说那陆家主性子极其冷淡,处理事务都是雷利风行,我想肯定是个半老的老头子,怎么会是如此年轻的小娃子。
客官3:嘿,你这可就不懂了吧。人陆家主是只有在该严谨的时候才严谨,在平时,可是令人生怜的小女娃呢,不知受了多少少年英雄的追求。
几个站得稍远地好奇人滔滔不绝地讨论,而此时,红衣的陆蔷薇又塞了半边包子入口。
陆蔷薇(声音清脆,却略微湿口齿不清):青木木青青,澈水水澈澈。听闻这青木镇是个秀巧的镇子,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心灵手巧。在这里住了两日,果真是不虚了这淳朴优美的赞颂词。陆尧,这里的花茶是不错,不知是何人所摘所煮,巧手似清花香。
陆尧(淡然):小姐,我听掌柜说,这花茶,是在隔镇买的。
陆蔷薇:这筷子也倒是精秀,不知是何人所制,居然还在上面刻了繁花似锦之图,真是给人一明心之感。
陆尧:小姐,昨日你问过掌柜,掌柜的说,这是偶然机会,去京城买的。
陆蔷薇:啊,是吗?你看我糊涂得。但,但你看,这包子好歹是这青木镇中的人做的吧,味道可真是极美的。
陆尧(拿起盘中的包子塞到陆蔷薇的嘴中):你好歹是把包子咽下去再说话吧。
陆蔷薇:哈哈,陆尧,我好歹是多久没能自由地在外透气过了,你且让我多说说话。
陆尧:小姐,若有时间说这些废话,不如多想想。毕竟,再过几个时辰,清来的弟子便要到这里,届时,大会还要你主持呢。
陆蔷薇:哎呀,陆尧你怎得又这样,不是说出门不谈这些公务事吗。会议我早就准备好了,现在你先让我去游耍一番,放松放松心境。
陆尧(目光充满宠爱):小姐,好……
场景2:一条街
晨光已经布满了青木镇各大街道,一条街的镇民们开始活跃起来 ,在那里是有木制雕花好手,熏炼药香好手,还有叫卖高手……
精美的木制雕刻品散着淡淡药香,那药香味不冲人鼻头,反倒予人安心。面对小贩灿烂笑脸,不知何处而来的黑衣劲装的少年伸出手,挑了个木制花树,仔仔细细瞧着。
花树不过一手掌大小,长得葱浓茂盛,树的纹路与风霜之痕如同真是的一般,花朵垂在枝头,羞羞艳艳,这看上去像是棵桃树。
身后不断有几个成队的年轻人或大汉谈笑而过。
赵离尘:李老,最近生意真是不错。这是被细雨洗过乌黑松木,泥香芬芳,是为上等。
李老:“赵小公子夸奖了。这些天不断有别处的公子爷来我们青木镇,出手大方得很,屯了几个月的货都要卖完咯,可以安安生生过一年的日子了。像以前,青木可没这么好的生意呢。”
赵离尘:是啊,凡事终归越来越好。不论是这天下乱局,还是这小镇子的生存。”
李老:“赵小公子是读书人,见得多,读的多,说出的理,也真是在行啊。”
这边,老人和少年愉快地交流着,不远处,突然一声怒骂。
铁牛战(大怒):“我去你大爷的。”
不远处,人群中突然一声惊天爆吼,人们一惊,颇具集体意识般地转移视线。 未置摊位的空地处,一个穿着体面的粗大汉正缚着一薄弱少年的手腕。粗大汉铜铃圆眼,一双粗黑的眉毛是要气地竖了起来。而那薄弱少年,正被大汉怒气冲冲地踩在脚下,哼哼地轻声**着,粗制的麻布衣,衣服上处几个陈旧的补丁。
街上人多,围过来的人便多,不大的地,立马被人群围地里三层外三层。
铁牛战(狠踩着万长生的背部):“你小子敢在本大爷眼皮子地下偷东西,他娘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万长生(努力抬头看着铁牛战):“哼”
铁牛战:“小子!你不服是不是,不服是不是?!”
围观a:“啧啧,原来就是被偷东西了啊。”
围观B:“被偷了东西就在这里大吼大叫,真是丢脸皮呢。”
铁牛战(转头大吼):“他奶奶的,你们不服啊?”
人群里发出长短不齐的唏嘘声,几个锦衣的公子哥已发出不屑的笑语。偷东西的少年咬唇闭目,不提一字来求饶告错。
议论声越来越大,几个华衣公子掩着鼻退出人群,是在嫌弃人群的气味。
陆尧:“这位兄台就放了这小兄弟吧。”
铁牛战:“这……”
陆蔷薇(抱拳有礼):“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自是要懂个礼让谦和,想必这位兄台也是懂得的。”
铁牛战(看着漂亮姑娘有些红脸,迟疑):“懂……懂,自然是懂得的。”
陆蔷薇(坦然威胁):“既然兄台已经将小兄弟逮到,想必丢失之物也已经找回了吧。”
铁牛战:“是。”
陆蔷薇:“在下觉得,这小少年看上去是因家境不得已而自身不得已。如今天下乱,这孩子看上去也是个可怜之人。还请兄台思量思量,把这小兄弟放了吧。”
铁牛战:“既……既然有好心公子这么说了,你……你道歉我就放了你。”
万长生:“呸。江湖中人,江湖中人,自己身手不好反而被我偷了东西,我走了老远你才发现我。要是我跑远了,你还会发现是我偷的东西吗?”
眼看情形有所好转,那被压在地上不能挣脱的少年也可以被放走,众人也可以因看了一出短戏而满意离开时,一直不开口的少年突然大声呵斥道。声音不大,纤纤弱弱。隔得远的人还没有听清楚那少年开口说了些什么,那粗大汉便飞快地抓住少年的衣襟,猛提了起来,手掌飞快,力道发狠,眼见就是要一耳刮子。
铁牛战(勃然大怒):“你奶奶的!”
拳头还没打下,人群中的赵离尘已经出手。看不清出手的速度,挡回了铁牛战的攻击。
陆蔷薇(赶忙上前一步):“这小少年还小,自是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兄台见谅。”
铁牛战看到漂亮姑娘脸又一红,装作去观察万长生的反应,见到了万长生冷利的目光,脑中突然是想法一改变。
铁牛战:罢了。
铁牛战放手,少年毫无准备一脚踏空摇椅晃,身边的白衣公子赶忙扶起他。
大汉背过身,拍了拍手,招呼着周围的人赶紧让开。毫无征兆,那汉子竟是欲是要走。
万长生掩不住一脸震惊,挣开了白衣公子的扶持。
万长生:“为什么。”
见大汉莫名奇妙便放下了顶嘴的少年然后背身走远,人们或笑或叹气,都是陆陆续续转身,伴着身边的人走了。
刚刚还被围地热热闹闹的空地如今至剩下了三个人。
陆尧:“拿着这些银子,以后莫干坏事了。”
万长生(继续望着铁牛战消失不见的方向脸色发红):“我……我才不需要你同情!”
瘦弱少年被白衣公子一句带着教诲色彩的话语唤过神来,满脸不服的模样,他撅起嘴丢下一句也是跑远了。
站在原地的白衣公子还保持着递银子的姿势,脸色发白。
陆蔷薇:“哈哈,看来你的好心还不被人家接受啊。”
陆尧:“我……我不也是好心。”
站在一旁的赵离尘始终未说话,见到人群散了,自己也是要走。
陆蔷薇(向着赵酴未):“你等等。”
陆蔷薇急切地唤着,而赵离尘如同没听到一般兀自走远。陆蔷薇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赵离尘转过神来,自己便追了上去。
陆尧:小姐,你可别乱跑!待会儿就要去弄玉同清来弟子会面了。
陆蔷薇:“好心人,自知你是有颗博大的善心,若是再善一点,就应该去追上那个害羞遁走的小少年,把银子硬塞给他。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陆尧:“你要去哪儿?”
陆蔷薇(看了看赵离尘的背影,脸红):“买包子。”
包子铺的包子还是热腾腾的,新出炉的小笼包,白面皮。卖包子的老爷爷笑容温和,一双苍老的手洗得干净。
赵离尘,陆蔷薇(齐声):“老人家,这刚出炉的包子怎么卖。”
卖包子老爷爷:“一文钱一个。”
赵离尘,陆蔷薇(再度齐声):“我要五个。”
赵离尘(望着陆蔷薇蹙眉):“姑娘,你跟着我干嘛。”
陆蔷薇(心虚地望着前方,一本正经):“公子,我看你相貌标致,少年英武,武功高强,定是奇才。小女子跟着你,崇拜至极,希望能在大侠这里讨教讨教些什么。”
赵离尘:“油嘴滑舌,哪有女孩子的样子。”
陆蔷薇:“我……”
赵离尘:“你喜欢大侠?”
陆蔷薇:“自然,生活于世间,大侠行侠仗义,谁会不喜欢大侠。”
赵离尘:“那,方才那个抓小贼的大汉,姑娘喜欢吗?”
陆蔷薇:“方才那个?那人笨头笨脑,空有一身无力,拽住那瘦弱的小子乱吼,哪里是什么侠士。分明是个呆木脑袋,我怎么会喜欢。”
赵离尘:“在下看来,侠者义气,无非一个勇,一个仁,一个智。三者之中,仁字为最先,亦为最本。一个人,若有了仁,便不会失勇,更不会失智。所以,一个仁字又能评判一人是否能称为个侠。方才,那位侠士将那小蟊贼放走,恰巧中的,就是个仁字。所以……”
陆蔷薇:“你说仁便为侠,那寺庙里的和尚一个二个都是仁者心,难道他们都算为侠吗?”
赵离尘(有意思地打量着陆蔷薇):“姑娘……”
陆蔷薇:我说的有错?
赵离尘:没错……只是,姑娘这个义同我这个义不为相同。若是那寺庙里的和尚学会了我这样的义,那当然也能称作为一个侠字。
陆蔷薇:你的义是指……
陆尧(从远处跑来):“小姐!”
赵离尘:姑娘是江南逐渐陆家之人吧,是要去那清来阁吧。
陆蔷薇:你怎么知道。
赵离尘:看姑娘真是个义气之人,又有慧根,而我,正也要去清来。相见是缘分,相去同地亦为缘。不如,我们便一同约定去那地方。
陆蔷薇(脸红):“你……”
赵离尘:相约相形,必能在苦行中尝人间细微之暖。姑娘,恕在下冒昧,在下真是一眼便相中了姑娘之果敢。所以才无礼相提约定之事,想来姑娘也是答应的吧。
拿着包包子像拿着什么宝物,赵离尘神奇模样,仙气夺然,让陆蔷薇的脸不住泛红。少年浅浅一笑,便转身远去了,留下少女一人发着愣
陆尧(敲陆蔷薇的后背):“要这么多你能吃完?”
陆蔷薇(恍然,咳嗽两声):“我……我自然是考虑了你的分量。”
陆尧:“你真是,我们不是方才才用完早膳吗?”
陆蔷薇:“我高兴,我高兴就喜欢多吃点啊。”
陆尧:“你怎么又高兴了?”
陆蔷薇:“没想到,繁忙于家中,过着似同暗无天日的日子,得江湖赞颂,倒不如出门闲走几日,看几处侠客风姿,同人谈笑江湖来得爽快。”
陆尧:“小姐。”
陆蔷薇(望天是有心事):“其实出门之前,我对这解天下纷争并未有太大兴趣,因为,那时我太愁,无心多管他事。而尽,我见着了一个人,理解了侠士之意,瞬间心神明了,倒是在愁中寻了些乐趣。
陆蔷薇(欣喜):陆尧,我同一人,如今有了个约定呢……”
旁白:年少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道凉秋。愁中抽乐为几分,斜阳草木相竞容。如约仗剑行江湖,尝尽人间悲欢苦。
为江湖初行清来,男女豪情儿一眼相约。拔尖挺身仁义智,明日江湖,他们将携手,一共风雨,一共于这乱世中,平一地真正的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