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6.
“好温馨的家。”牧司长感慨。
“全是浅色。”袁正照说。
牧司长推推眼镜接着说:“的确不容易打理。”
女友端着一盘沙拉出来,几乎全是进口的昂贵水果,沙拉酱与橄榄油均放很多,对袁正照来说是十分奇怪的口味。
面包是打电话叫的外送,味道要好许多。
“我有设计师的电话,你要吗?”寒暄后女友问牧司长。
牧司长笑笑,他说:“我这人就是非常挑剔住的地方,不能随随便便。”
“和小舟挺像的,那个女孩子也把房间全新的翻修了一遍,踏进去就像走进桃花源。”
“喔?”
“当然,她还不至于种满桃花。”
袁正照几乎就沉默了,尤其在他们谈起正经的生意时,思绪早已飘到千里外。
到了公司,研究报表,和属下商谈总总细节,然后计算着受益。
下午,他提前离开,去小舟学画的美术馆外面待了会儿,接着去应酬。
生意伙伴带了新的女友出来,买了大大的钻戒戴在她手上。
他说:“总是会有新的女人出来吸引目光。”
袁正照觉得也是,说:“只是你付诸了行动。”
“到我这个份上,肯定会比你要懂得生活的真滴,我大你多少,少说也有二十岁,再过几年,或许就会卖了公司,找块地,修个大院子,种一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再养一堆美女。”
“后面那句话是重点。”
“总得有些爱好,不然活着干嘛,我好这口是男人的通病。”
当上座的人到的时候袁正照结束了与生意伙伴的窃窃私语,饭局往往是消息的散发地。
整整一个月,袁正照没有再去过小舟那里,他想冷淡一下,而且需要冷淡,也并没有新的面孔出现在他身边,出现在消遣场所时往往也是一人。
周末下午,袁正照父母来看孙子,他泡了茶陪父亲在阳台下棋。
“你这段时间好像做什么都兴致不高。”
“发现自己不和群,让别人兴奋的事情我觉得无聊透顶。”
“人脉很重要,不过如果实在不喜欢,也没有必要勉强自己。”
“知道了。”
“去了哪里,让你积累到反感的地步。”
“十几天前,在某个山庄的地下酒窖里,有一场特殊的表演。”
“是*?”
“是,我受不了那哭声,提前就离开了。”
“或许有些人会不高兴。”
“也只能这样,我不可能为了那几个人的高兴而触碰到底线,如果还要让我用毒品呢?如果要我吃胎儿呢?如果还要让我陪着没日没夜的赌呢?虽然我知道这是踏在同一条船上的表示之一,我还是说了不。”
“但是你要继续做生意就必须时时求他们。”
“一堆毒瘤,把环境搞得这样差。”
“在六十年代,在我读书的那个城市里,经营店铺的商人连死都不得好死,想死吗?不能火烧不能投水,因为死后可能面部全非无法辨认,家人依旧会受到连累,所以要死得体面些,跳楼必须要计算好,不要撞花了脸。”
“你是说现在越来越好而不是越来越糟。”
“同样在那个年代,有些人可以随便的操别人的家,不管有仇还是没仇,我知道你有那样东西或许值几个钱,那非得抢走不可,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抢走,你还需要感恩戴德,而这东西我拥有了,就这样搜刮几年,一个四五百平米的仓库都摆不下了。”
袁正照听父亲讲,说:“需要留住的是本心,成事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