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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子

涩涩的冷风卷起簌簌的白雪,那风声似情郎温柔的低吟,似潇月无情的冷寂;白皑皑的如画江山中,这一片,银装素裹夹杂陌陌桑绿。

崖边瀑下,一盘祥和。

百年的松柏,盘踞亘古。擎天青苍,笑傲关山。

松柏的不屈正如那人的沉稳优雅,花好月圆掩盖不住他眉宇间的秀气。合着墨画般的眉稍稍上扬,深邃的眼眸带着一抹柔情,二分稚气,双眸闪闪,细看竟有些许精明。

他头颈微仰,以一种坐拥天下的姿势仰卧在山水之间,尽管那青素衣袍上的祥云已沾染淋漓鲜血。

“公子生长的若那画上的中秋之月,颜色如那春晓之花。若非~~哎,可惜了哎!”女子哀转。

“我说臭娘们,你一天唧唧歪歪个球!老子跟他磨的连老子儿子都快生了四五个了,好容易得着个下手的机会!你老娘们墨迹个屎!”大汉身高九尺,手舞钢刀,脸红如血,身上好多个血窟窿,声嘶力竭,看样子要把那白玉般的公子一劈为二。

“你儿子怎么那么好生!他那些狗屎苍蝇难缠的很!他鬼心思又多,别夜长梦多,芦娘,孙二,快下手!休得耽误一时半刻!”这人尖嘴猴腮,瘦瘦高高,异常诡异的仰在雪中。

“呵呵”那公子突然一声轻笑,薄唇微勾,白玉的面容如晓风朗月,风寄清透。

“笑你大爷!”孙二怒目而视。

“孙(二)儿,我在想,汝南的雪有没有这里的白?继英的血有没有我的芬芳呢?”其声清明婉扬,玉塑的手指不知从何处捻得红润,似淡闻似浅尝。

“你”三人惊怒,转瞬如初。“怪不得,留着你,果然是个祸害.”芦娘悠然后,便也不再手下留情,手擒两刃刀直取那人百骸。孙二亦举刀横砍。雷锋之下,那人毫无躲闪,以朗月之姿淡然处之。

“真没用。”突如其来的语调沁人心脾,却混合着娇糯的味道。

再看之下,芦娘,孙二已身首异处,眼睛都未来得及合上。

瘦子歪在地上,神情惊恐,他根本不知前刻还行动自如的二人是如何死去。他甚至于来不及悲伤,只瞪着那一袭红衣。

那袭红,红的如火,透着妖冶勾人心魄。

那女子三千青丝仅用梅枝挽起,黛眉开娇横远岫,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红衣雪肤,明眸皓齿,笑吟吟的朝他走来,步步生莲。

一愣之下,瘦子竟不知女子是说芦娘,孙二没用?还是公子无用?

“瞧你这样子,怎么,这么久了,难道都没发现我吗?”女子吐气如兰,媚眼如丝。“我啊,就在那颗大松柏上荡啊荡啊,还想看着有什么新奇的手段呢!”女子似嗤似嗔。

“老子不怕你,狗娘养的,左右不过一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狗娘?我可不知道我娘是不是狗。我从小到大都是我爹养大的。”娇柔的眉目难得的浮现淡淡哀伤。

“左右怎么能砍一刀呢?这刀法好新奇,有趣有趣。”女子心情骤然大好,“等你练个十八年,回来教我吧!”

红衣女子转身伏到公子身前,美目盼兮,“曾几何时,你用温柔化作无形的刀,刺杀的我体无完肤。而今,我要画地为牢禁你一生。”

“你也只是说说而已,阿雎。”公子温润如常。

女子双眸闪烁,“又或者,我会入你三千佳丽之一,和你王后平分秋色。”说罢,左手拉起公子,右手拖着长柄刀。白中一点红,红中镶嵌绿,朦胧中,影影绰绰。

雾蒙般的群山重重叠叠中, 碎玉般的二人,留下那青松,白雪,瀑声,两具尸体,一抔鲜血,还有那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的瘦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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