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欺人太甚祝英台
“我真的不是女人。”
我想坐起身用力推开他,却被他从背后单手环住,我不得不承认,马文才的力道真的很大,我用力拉扯着他的手臂,大吼着:“你放开我,放开,你不是说你是正人君子吗?你不是说你会让我亲口向你承认吗?你不是说你不会再为难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阵酸楚,眼泪立马涌出眼眶,我想起了我爸爸,爸,如果你知道我为了你的梦想而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会不会也会为我担心,你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你会不会特别想把我接会到身边?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滴到了马文才的手背,他立马扳过我的身体,“你哭了?”
他刚伸手触及到我的脸颊,我便一把把他推开,站起身坐到不远处的竹椅上,嘴硬着:“我没有。”
“你不是说,人都有软弱的时候吗?你在我面前哭得还少吗,为什么这一次不敢承认?”马文才坐在床沿问道。
“这不一样。”我擦干脸上的泪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方筱雨不能让他看笑话。
马文才拿来湿帕递到我的手边,“我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刚才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抱歉,以后都再不会发生了。”
我接过湿帕,随意地抹了一把脸向门口走去,待在这个房间多一秒钟,我都怕有窒息的感觉。
“你去哪里?”
“屋里太闷,出去透透气,”我打开门向门外走去,坐在亭子里吹风。
这里的夜色谈不上美,只是黑暗中挂着一轮弯月,我趴在桌子上,不久便睡沉了,折腾了两天,早就已经心力交瘁了。
第二天醒来时,不知怎么的我已经睡在了房间里,貌似我睡了好久,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照镜子,脸上原本化脓的伤真是好转了很多,看来七天之后真的能恢复过来也说不准。
在这里一住就是半个月,我只能用无聊两个字来概括,真不知道这个夏雨诺怎么住下来的,一住就是十年。我在那晚之后,便很少与马文才说话,感觉讲什么都不对劲,干脆什么都不讲。
马文才跟这个夏雨诺似乎真的很合拍,俩人坐在亭上,一个弹琴,一个吹笛,偶尔下下棋什么的,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只是我对这些东西都没兴趣,我更想念我的电脑,我的电视,我的手机,让他们俩逍遥快活去吧。
据说夏雨诺是跟一位高人一起住在这里的,那位高人不但教她医术,还传授她武艺,不过高人喜欢云游四海,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这里过了。
真如夏雨诺所说,我的脸真的在七天之内复原了,我在感叹世间无奇不有啊!马文才的腿也可以活蹦乱跳了,祝英台,你现在应该还不会死吧?你的命还要留着给山伯跳坟的嘞,肯定不会这么早死的啦~~~
“雨诺,明天我们就准备回书院了,我们俩的伤也都好的七七八八了。”马文才道。
夏雨诺点点头,“这么快啊,是因为祝九妹还没有被找到吗?”
夏雨诺貌似还挺舍不得她的文才哥哥。
“那是自然,祝英台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同窗,再说我们失踪这么久,山伯和蓝田兄一定急疯了,还有山长师母他们。”
马文才轻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你是怕王蓝田着急吧?梁山伯他急的只有祝英台,没有你,”马文才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我也真是纳闷,你怎么就不怕你兄长着急呢?他才应该是最担心你安危的人。”
对唉,还有柳仪堂,他是柳仪清的亲哥哥,现在一定很担心我的安危,都怪我这哥哥太阴阳怪气,不讨喜,我都差点忘记他的存在了。
“我怕不怕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我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怎么你们总是要提到这个梁山伯呢?他也是你们的同窗吗?”夏雨诺问道。
“是啊,而且啊,他还跟祝英台同住一屋,同睡一张床呢。”
“什么?”夏雨诺突然站起身,由于动作稍微猛烈了点,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我原本只想唰唰马文才,没想到夏雨诺来了这么大的反应,吓了我一跳。
“男女授受不清,祝九妹她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她一脸愤怒地看向马文才,“文才,她这样你都可以容忍吗?”
看着夏雨诺这样的反映,这样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被带了绿帽子嘞~~
说实话,从认识夏雨诺到现在,她都是给人一副温婉娴静的感觉,偶尔感觉有点没心没肺,真没想到她会为了祝英台这件事而发火,看来马文才在她心中的分量那是相当的重。
马文才倒是只叹了口气,也没动怒,“雨诺,这件……”
“文才,你的骄傲到哪里去了?”夏雨诺毫不留情地打断马文才话,“你发过的誓你都忘了吗?你说你马文才要当个强者,让任何欺负你侮辱你的人都死在你的箭下,祝九妹这么做,不是在侮辱你是什么?她要将你置于何地?”
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如此温柔的夏雨诺说出来的话吗?她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让马文才要了祝英台的命吗?妈呀,太可怕的女人了。
“我当然没忘,我会三番两次容忍祝英台都是为了我娘,这是我娘唯一的心愿,我一定会办到,这是我作为儿子,能为我娘做的唯一一件事。”马文才的手紧紧握着茶杯,看来他是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又是为了他娘,马文才一定很爱他的母亲。
“如果姑妈现在还在世上,她一定不会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夏雨诺看着马文才,竟然滑下了眼泪,“你是姑妈最疼爱,最想要保护的人,她如果知道祝九妹这样对你,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虽然夏雨诺的脸颊上还挂着泪,但我能明显察觉出一股杀气,话语间,让人窒息的寒冷。
“够了雨诺!不要再说祝英台的事情了。”马文才放下茶杯,起身想房间走去,似乎每次提到他娘,他的心情就非常不好,这也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五岁的时候她就和爸爸离了婚,之后我就很少见到她,爸爸说我们不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还是少接触的好,可是她是我妈,是我的亲生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