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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神似亓溪

听到那略带惊喜讶异的声音,皇甫琦顿时心里如坠地狱了,她都没有料到自己会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就遇上了云重霄了。她的感觉双肩一紧,就被强迫着转过身去直视云重霄。

即使是在黑夜中,皇甫琦也能清晰的看到云重霄眸底的一切,那是恨毒到骨子里的杀意。

“真实没有想到啊,宁霏涧把我整的这么惨,而你却落到了我的手里了?这该说是因果报应呢,还是说你主子欠我的应该由你来偿还!”云重霄似是兴奋到了极点了,声音近乎沙哑的如是说道,透露着些许的急不可待。“你说是吧,阿琦姑娘!”

皇甫琦的身体微不可查的一抖,被云重霄控制这双肩,那样被触碰这,那么近 的距离,几乎让她心里恶心犯呕。虽说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改惧怕,一定要杀了云重霄替皇甫执包了仇,然而在真正这么近距离的面对他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摆脱那个噩梦。

“放,放开我!”皇甫琦抗拒道,夜色中的脸容已经微微的泛着惨白了,她试图挣扎一番想脱身,绑着她的绳索被她挣脱了,她心中一喜,却不想云重霄却愈加嚣张的收紧了她搭在双肩上的手。

云重霄恶劣笑问道:“我就是不放你,又如何呢?”

左肩未愈的旧疾传来阵阵的刺痛,让她很不自在,而只是这么简单的碰触已经让她胃里不舒服的翻涌。皇甫琦缓缓抬眸对上那云重霄残酷的眼神,下一秒就再也忍不住的低头一阵的呕吐。

这样的状况令云重霄始料未及的,片刻的呆愣之后,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伸手就这么下意识的将皇甫琦一推。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的腰带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的秽物。

“你竟敢这样做!”云重霄眸色一冷,俯视早已经跌坐在地上的皇甫琦,却见她眼眸低垂瞥视另一边的模样,那样子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云重霄的心莫名的被触动了,记忆力是谁也曾同眼前的女子一样抗拒他的触碰,也同眼前的女子一样曾吐了他一身的秽物。

是谁……亓溪。

云重霄终于想起了那个记忆中的名字,他再细看那跌坐在地上的女子,仅是看着她的侧脸,便越觉得她与她神似,即便样貌天差地别,但他还是从她身上看出了从前亓溪身上的特质,即便处境在恶劣不堪,都是从不放弃的坚韧决绝。

云重霄往前走那么一步,她则手握着泥土往后退一步,云重霄看在眼里,却依旧步步紧逼的,直到她退无可退了,他便将她困在那山岩和自己的身体之间。

“你还在期盼着什么吗?还在妄想从我的手中逃脱吗?”从前的亓溪他失手未曾绑在身边,而眼前的女子同那亓溪那么神似,他决心绝不放她离去了!

云重霄的眸光一利,伸出双手就像再一次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手中,却不想眼前一黑,不知从哪来的泥土迷入了眼睛了,他本能的一手去擦拭疼痛难忍眼睛,另一手去逮正欲逃离的皇甫琦。

而可惜的是,由于云重霄被皇甫琦掷出的一把泥土迷了眼睛了,他根本看不到皇甫琦在哪,只能任由她逃脱了。

得手的皇甫琦不禁心里暗自送了一口气,她想着快些离开云重霄身边,却不想听到身后云重霄的呼唤下属的声音,顿时周围巡视的一些士兵包括那闻声而来的孙东都及时来到这里,阻挡了皇甫琦的去路。

前路被堵,后无退路,皇甫琦脸上神情变换几次,终于只得认命的呆立在了原地了。

转眼,云重霄被送去河边清洗眼睛,而她则是又一次被五花大绑了丢进了一处被火把点的明亮的洞穴之中,洞穴之外时刻有人把守,而她只能勉强席地坐着,等待未知的一切。

洞穴内有些阴冷潮湿,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亘古不变的响彻整个洞穴,次次都敲击在皇甫琦的心上,让她愈加觉得心神不宁……云重霄也该来了。

这么一想,洞外就传来了细微的响动,没一会儿已经清理过眼睛的云重霄就这么进入了洞穴,昏黄的火把笼罩的他的脸庞晦暗不明,他脸容上的阴鸷更为清晰了。

“现在的你有何感想?”云重霄缓缓踱步到皇甫琦的身前俯视着他,眸底带着特有的高傲。

“感想谈不上,只是觉得很意外罢了。”皇甫琦说着,有些可悲的笑笑,又道:“我本作为礼物被宁霏涧送到了你的手里了,可你并未接受我并且兑现以我换和谈的诺言,而现在却又对我控制着不放。”

皇甫琦目光缓缓对上云重霄,继续问道:“堂堂兆皇陛下莫不是要空手套白狼了?”

云重霄闻言,轻蔑一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那种话不过说说玩罢了。用早晚会到手的祁城去换一个无用的女人?谁会那么蠢真的就做了。”

他说着,又总结道:“我控制你不过是看在你的剩余价值上,那宁霏涧应该很看重你的,用你或许可以帮助我达到一些目的的。”

皇甫琦闻言,却并不对云重霄的轻蔑有任何的表示,而是装作失落道:“那真是可惜,原本之前我都想通了,既然宁大人将我送与你,我就真的认命留在你身边了。”

云重霄问:“你要留在我身边,效忠于我?”

“是啊,留在你身边……”杀了你!那未说出口的三个字才是皇甫琦心里最大的目的,这个永无止尽的噩梦必须由她亲手来了结!

“你的意思是要完全背叛宁霏涧,只成为我的奴才吗?”云重霄又一次明知故问道,锐利的眸却时刻紧盯皇甫琦的脸庞,期望细细观察出她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异样。

面对云重霄的又一次问话,皇甫琦却突然沉默了,她静静的看着云重霄,好像是完全的默认了。

“不说话便是默认吗?”云重霄看着皇甫琦,他本没有想到皇甫琦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的,这样的发展无疑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却也没让他放松对眼前女子的戒备,因为眼前的女子也极有可能是收了宁霏涧的唆使故意来到他身边的。

云重霄的眸子冷了冷,良久之后,他上前倾身竟是亲手解了皇甫琦身上的绳索,他开口道:“既然你都有心投靠于我,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你以后便是任由我摆布生杀的奴才了。”

云重霄的话听在皇甫琦的耳中,让她觉得不是很舒服的,却也只能强忍着装作对他低眉顺眼:“奴婢明白了。”

绳索被解开了,皇甫琦恢复了自由,她下意识的揉了揉被勒的生疼的左肩,然后稍稍退离云重霄在另一处地方静立这等待云重霄接下来的话。

“身为一个奴才是不是应该尽职尽责的服侍主子呢?”云重霄双臂一展看着皇甫琦这样说道,他见皇甫琦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不禁命令:“到我身边来。”

服侍?怎么服侍?他需要她如何服侍呢?皇甫琦有些不安的缓缓靠近了云重霄,却也很刻意的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走近一看,皇甫琦这才发现了云重霄依旧身着那被秽物弄脏的衣袍。

看着皇甫琦一脸莫名的模样,云重霄用目光指了指那腰部的一堆秽物道:“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即便你不是我的奴才,是不是也该抱歉的替我换一身呢?”

换?换衣?皇甫琦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不过她很快的就明白了云重霄要表达的意思,在他说完之后,早就有人从洞穴外送来了一套完整干净的衣袍放置在干燥竹条铺就的地上。

皇甫琦摇摇头,却没有要按照云重霄吩咐照做的意思,她抿嘴笑笑道:“兆皇陛下,难道你还想再让你的衣服被我弄脏吗?只要被你触碰,哪怕是那么一点点,都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皇甫琦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是说的有些重了,她抱歉笑笑,却毫无诚意:“陛下恕罪,奴婢说话有些过重了。”

云重霄深沉凝视她,目光意味不明:“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陛下恕罪,奴婢……”

云重霄出口打断:“不是这一句!”

皇甫琦愣了愣,又道:“只要被你触碰,哪怕是那么一点点,都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近乎相同的话,掩饰不住的憎恶语气……何其巧合何其相似。在云重霄的记忆力,也曾有另一个女子对他说出同样的话来。云重霄深深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底的那个名字又一次的呼之欲出了。

亓溪……

云重霄看着那平凡无奇的脸,有片刻的迷茫:“你到底是谁?”

皇甫琦一怔,然后回答:“奴婢阿琦。”

“也是亓吗?连名字都是那么相似。”

面对云重霄的自言自语,皇甫琦很聪明的没有接口,她知道多说多错的,而此时的云重霄也不得不让她提高了警惕了。他似乎已经怀疑到了什么了,即便他还未有阵阵得出什么确定的结论,但她却还是不敢轻易放松。

云重霄不再说话了,竟也不再命令皇甫琦为自己更衣,他只是径直的走到一边自顾自的退下脏衣,换上了那干净的衣服,依旧还是那显眼的明紫色。

皇甫琦本以为,事情差不多该暂告一段落了,却不想,云重霄手一挥,那脏衣就被丢到了皇甫琦的面前。

云重霄命令道:“天亮之前把脏衣洗了,并且弄干,明日我就要穿的!”

他说完,丝毫不给皇甫琦任何说话的机会,便自顾自的睡在了简易干枯竹条堆成的竹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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