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廷之上初现行

整个大殿内因连玦焰的一句臣弟领旨而变得鸦雀无声,这全场人的脸色也是白的白,青的青,有惊讶、有暗喜、有难以置信、更有咬牙切齿。

“臣弟谢皇上恩典。”连玦焰大步的往前走着,这每一步就像是铁锤一样砸在了某些人的心头,直觉得万般的刺耳。而连玦焰本身威风凛凛的姿态在那一刻变得更加的神采焕发。赫连兄妹尾随着连玦焰也走进了这大殿之内,赫连瑾的脚伤倒是引起了连玦烨的注意,众人见此皆不明所以又想略知一二。

“给赫连公主赐座。”赫连浔看着赫连瑾,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便悄无声音的说了一句谢皇上便在一旁扶着她坐了下来,他看到了西域使者的暗示,表明了不许他轻举妄动,静观其变。赫连浔当然知道,眼下这几人早就为皇兄所用,他确实需要按兵不动,只是,待时机成熟,他必借连玦焰之手将其除之而后快。

“三王爷,这所有人可都是等着您拿出一个交代啊!”自然,这咬牙切齿之人便是那宁将军,万万想不到的是,姓连小儿有命去,居然也有命回来,宁将军此时的脸当真是黑的就如墨砚一样,努力抑制着那呼之欲出的怒气。

“不劳宁将军费心。”连玦焰上前一步,面色冷淡,目视前方龙椅上的连玦烨说道。

“王爷,宁将军也是担心你,担心整个南国,您这样,也未免有失了一些大家风范啊!”尚书郎左骈满是马屁精的嘴脸,极力在众人面前维护他的这个大金主。

“行了,回来就好,朕相信皇弟的为人。”连玦烨打断了正欲开口的连玦焰,龙椅上的连玦烨亦是何尝的不安,他确实相信连玦焰,可一切毕竟也只是一场博弈而已,连玦烨也只是当下整了整袖子,待洗耳恭听。

此时,大殿之内,赫连兄妹、裳冽宸、蓝斯娅、雪仙萝、雪仙踪、司空兄弟、西域使者以及各国朝臣,王侯,皆以在场。这一场难以欲说的命案,让所有人都只得观望,屏息的等待下一刻,连玦焰是否能打出那漂亮的一仗。

“皇上,在这之前,我需要请一个人上来。”连玦焰说完拍了两声的手掌,众人也是满脸期待,期待这会是何方神圣。

“那不是冷西夜吗?他身边的人是谁?”

“姓冷的向来不屑与人同行,今日这是作何?”

“又是唱的哪出戏啊!”

“大朝会还真是一年比一年精彩。”

......

众人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冷西夜和这个不明身份的人的出现让大殿之内有了些许的骚动,只见那人穿着过脚长袍,肥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边的脸,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且站在冷西夜的身边,显得有些弱小的身形让人一眼便认出是个女人,有些阴冷的感觉倒是和冷夜的表情极为的贴合。冷西夜天生的这一副冷脸,不识喜悲,不行于色,今日这一身淡蓝色的戎装,倒是让整个人阴冷中带了一丝生气。

“参见皇上。”冷西夜作揖道。

“民女参见皇上。”不明者道。

“冷西夜,你身边这位所为何人?”连玦烨问道。

“臣也想知道。”说完冷西夜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还真是越来越精彩,对他来说,今年的大朝会终于有了和以往不同的新鲜,尤其是她。冷西夜的笑看起来更加的邪恶了,千里牡丹不及眼下桃花,且不仅仅是一桃花那么简单,他将人带到,留在大殿的中央,自己便退了下去。

“玦焰,这一切究竟的怎么回事。”连玦烨也有些迷惑了。

话毕,殿上这位不明身份的人轻轻的将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不知是何原因,似乎她的身体有些微颤,面色也是极为的苍白,毫无血色,干涸的嘴唇,微微粗重的气息,连玦焰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怎么会是她?”赫连兄妹异口同声的说道,按理说中了噬魂钉本是必死无疑的。

而在那不为人知的一瞬间,赫连浔的脸上还是露出了让人难以察觉的极其欣慰的表情,虽然人还是很虚弱,但是至少可以活下来,他南国珍稀药材数不胜数,天天大补也能把人养的白白胖胖的。

“民女花容见过皇上。”花容再一次跪拜连玦烨。

“快快请起。”连玦烨是真的有些糊涂了,迷球似乎越滚越大,他不明所以的看向连玦焰,倒不知他臣弟演的是哪出大戏。

“皇上,您相信,凶手就在这大殿之内吗?请皇上准许民女为王爷抓出那元凶,若是可以,也望皇上收回刚刚的圣旨,民女在此谢过皇上。”花容的语气里有一丝的笃定。如此关键之时刻,她想唯一可以帮她取胜的便是在所有人的眼睛下,赌一把人的心里,她一直都觉得真正的凶手就在身边,很近,很近。

“且让你一试。”

“谢皇上。”

“想必大家都听说了,西域的南木国师所中的毒乃制毒大师阴风所制毒药,天香万毒散,传闻此毒并无解药。此毒需以人的身体为介,毒气会让人无从查觉的侵入体内,并吞噬人的意志,让人感觉不到疼痛,从而吸收人的身体,使其渐渐的化为一滩血水。”

“这位姑娘,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说话者乃赤炼部落的少主裳冽宸。

“裳冽宸,你只要听着就好,静静的。”这三个字冷西夜咬的极为的重,他向来比较直言,不讲面子为何物,而且,他就是看不惯裳冽宸那副所谓的假惺惺的英雄气概。

“没错,但这就是破案的源头。皇上,且看。”花容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了冒死从绝命山蓉来的离鸢草,一直手用力的扶住拿着离鸢的那只手,忍者疼痛继续说道:“皇上,此草名为离鸢草,只要将其研磨成粉,投入南木国师所化的血水之内,便会令其发出一种气味,而恰巧此气味会以极小的味道留在下毒者的身上,三天之内不会消失,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循着气味找到真凶。”

“皇上,片面之词不可轻信。”宁将军看了看花容,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宁将军,是真是假现在怕是难以定夺,你又何必急着否定呢?”赫连浔说道。

“来人,将药碾子拿来。”

花容将整棵离鸢草直接放入药碾之内,很快的便磨出了细微的粉末,而那粉末中散发出了微微的清香,就犹如清晨的甘露一样,顿时整个大殿弥漫出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花容将磨好的粉末投入连玦焰事先备好的琉璃瓶,果然,那粉末遇见琉璃瓶内的血水之后,瓶内的血水就开始有些翻腾,瓶口中开始不断有气体冒出来。

“皇上,这气体会寻找毒香的源头,一会儿,我们只要静候香气的去向便可知道凶手是谁。”花容说完,接过连玦焰手里的琉璃瓶,紧紧的我在了手中,她站在大殿的中央,苍白的脸色被那血红的琉璃瓶衬托的更加毫无血色。

果不其然,琉璃瓶内冒出来的气体在上空形成了一股,它的气味也变得便来越大,而这气体也真如花容所说一样,直接奔向了毒香的源头。而在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股气体的方向的时候,它停在了她身边,开始不断的萦绕,仿佛找到毒香的根源便会有了依托一般。

多日以来的意想不到都不如今天的意想不到来的猛烈,不愿相信的事实往往会成为事情的真相。花容慢慢的朝她走去,可不得不说的是,此刻她的镇静倒有些许的出卖她,花容只笑不语,深深的觉得她的计谋,她的掩饰都做的极为的好,即便坐在这如牢笼的大殿之中,依旧可以云淡风轻,孰不知是自信之心还是赴死之心。

“事情到了这一刻还不愿意承认吗?离鸢草的气味直指于你。”花容对着她说。那股瞬间转变的阴冷,就连花容都为之一颤,可她依旧未将其显现于面,从一开始的蛮不讲理,娇生惯养,到现在的沉默阴鸷,不屑一顾,花容只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愿相信却不得不信。

“别来无恙,鬼面仙姬。”花容的一句鬼面仙姬让她不自主的怔住了一下,这种表情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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