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突生怪病4
早前便知道小小这病不会这么快就好转，但是却是没想到这记忆更是选择性的消失不见。
老七眼球上布满血丝，眼圈浓黑，双唇上细密的胡渣，这一切的一切证明他最近过得很不好，然而，就算是过的再不好，他也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助过。
“三哥，她……”
老七隔着一丈的距离就站在床侧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莫小小，她*静了，安静得让他心生恐惧。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恨不得自己从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怎么会这样子，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刚才他急切的进来，还未说上一句完整的话，便见着莫小小瞧见他的模样像是发了疯一般的狂叫着。
莫小小双眼爆睁，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不住的椅着螓首，他上前一步，她便后退数步，直到瘦弱的脊背抵住冰凉的墙壁才停止了步伐。她嘴里不断的叫喊着救命，根本不容许老七靠近一步。
这个时候的莫小小就像是只被激怒的母狮子，任何人都不能够靠近她的领地一步，任何人！
她在对着他叫“救命”，而他却只能隔着数米的距离看着她痛苦而无能为力。
莫小小的身子沿着墙壁缓慢的下滑，脸色在瞬间变为灰白色，小小的脑袋抵靠着双膝，双眼迷离，此刻看来毫无焦距。
如果不是奇风猛地从一旁闪身到她的身后一掌将她劈昏，想来这样的情况肯定是要持续一段时间。
上次的情况不是同此刻多么的相像么。
奇风此刻也是一脸的憔悴，情况好不了哪儿去，或许还比老七更甚。他风尘仆仆的模样，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来他定然是马不停蹄的穿梭在皇宫与宅子之间。没人知道，他刚才瞧着莫小小疯狂的模样是凭着多大的勇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挥手劈向她的后颈。
那一掌不像是打在莫小小身上，而更像是打在他的心口上。疼得他只能靠呼吸莫小小的呼吸，才能稳定自己跳动得太过杂乱的脉搏。
奇风紧挨着莫小小的身子坐在床沿，手指一遍遍的描摹着莫小小手心里的手纹。
她的手微凉，他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更甚至是有些细微的抖动。
“上次我们遇到小小的时候，她便是这个样子，对谁都充满了警惕，看着谁都怕急了，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半分。我们本以为小小的这种情况恐怕要持续下去，可谁知第二天她却又像什么事都发生一样，每一个动作或者是表情都与以前在山上时相差无几。”
“那……”老七上前一步又生生顿住，情绪有些激动，才接口一个字又突然停顿了下来，胸膛微微的起伏，右手慢慢的握紧成拳。呼吸了良久才将脑子里回旋的话说出了口，“按照三哥的意思，她同上次在甘大婶家见面时，情绪也是不相同。”
奇风略一思索，瞧着莫小小紧闭的双眼轻点了点头，“是不一样，我们有时提起后面发生的某些事情，她就像是刻意忘记了一般，对不上我们的话。或许说是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她想要的，而一些她喜欢的，她则刻意将它们都深埋在脑海。上次她醒来，我们刻意没有同她说明，我们沿途找了好些有名的大夫，但是他们都束手无策，所以我才冒险将她带回京城。而有一点，也是我最为担心的。”奇风回头看向众人，“我怕她是中毒了。”
屋子内的气氛不是很好，而且明显的是有些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只因为床上一直昏睡的女人。
听完奇风说的话，老七是完全没有了主意，更甚至是有些慌了。
他完完全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中毒？
本以为这次见面他就能好好的保护她了，但是此刻奇风却是同他说，她中毒了。
虽然仅仅是猜测，但是奇风血红的眼球和无能为力的表情让他的心也为之一抖。
“西南苗族有一种秘制的蛊术，因其对体制强烈的要求，所以向来是传女不传男。据说这一任被选中的继任者更是生来就对这些喜好得很，很是精通这种秘制的蛊术。而且最为奇特的是，据说这种蛊术能够让人失去部分记忆或者是有关于某个人的记忆。”
清冷的声音从房间的一隅传出来，众人循声看去，这才发现鬼冥的存在。刚才一踌乱，他们也早将这个妖怪给忘记。
“果真是你！”老七大喝，狂躁的情绪因为看见鬼冥而爆发，“定然是你这个妖怪连累的她，你还我小小，还我小小。”
老七双眼暴突，情绪失控，挥舞着双手就要上前去同鬼冥一决高下，但是现在失去武功的老七又怎会是鬼冥的对手。
况且这个金银双眼的妖怪杀人不眨眼，老七根本就是讨不到半点的好处。
显然奇风和廖胜也想到了这点，还未等老七靠近鬼冥，廖胜便将老七个扑倒在地。
“老七，你冷静一点！”
“冷静？小小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冷静！”老七奋起抵抗，运足力气想要将压住他的廖胜给推到。
“你以为你这样小小就能好起来？！”这一句话是奇风吼出来的。
从一进来到刚才他都是很冷静的分析事情的始末，但是此刻却像跟老七一样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吼出来。
从小到大有太多的事情容不得他发泄自己的脾气，但是此刻他却是再也压抑不住。
奇风面孔泛着冷意，双眼一直是瞧着莫小小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注视着莫小小的每一个变化。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莫小小重要。他已经错过了她一次，不想要再错过她第二次。
他将莫小小的手缓缓的放进被子里才转过身来直视鬼冥。“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双眼如炬，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让鬼冥也微微眯眼，无人能及。
面对莫小小这样的情况，四个大男人首次静坐在一起相互商讨。
但是显然，同其他三个男人相比，廖胜有些像打酱油的。
四周太过于安静，四人中就只有老七武功最弱，所以自然而然的，他的提议首先便被奇风拒绝。
“你身上的武功早被费了，现在去苗疆不是自找死路。”
“哼，”老七冷哼一声，扯着嘴角笑得有些无所谓，“武功对于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它抵得过小小的命么。有或者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啊，抵得过莫小小的一条命吗？
老七的话久久回荡在奇风的耳中，原来莫小小三个字之于老七，已经是不可替代的了。那对于老七来说，小小失去的有关于他的那部分记忆，岂不是令他生不如死。
多么残酷的字眼。
仅仅是离开的这么短短几月，小小同老七就有这样的瓜葛，那他奇风之于莫小小呢？
奇风嘴角满是自嘲的笑。
也不知是在笑他自己，还是在笑其他人。只是那笑容看在其他人眼里酸涩的紧。
“得了得了，你们两个，一个武功尽失，一个身系国家，都是不能去的主儿，排除那个妖怪，就我一个人是孤家寡人。我不去还有谁去啊。不就是找那个什么什么苗疆女妖么，这有什么难的，不出十天半个月，我保准回来。”
廖胜大大咧咧的朝着奇风和老七挥手，一副就这么得了的模样。
但是如果事情真能够这么简单，奇风也不会这样担心了。
“我就怕事情有变，怕小小，怕她坚持不到多长时间。”奇风面露难色，在初春的天气手心里早沁出了汗。最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脑袋一抬，站起身来俯视过众人，“谁也别争了，我去。”
“三哥……”
“三哥……”
廖胜和老七一同出声阻止，却都被奇风凌厉的眼神给扫视住，皆闭了口。
老七双拳紧握，猛地砸向身后的靠椅，椅背哄啦一声裂开，掉落在地。有血丝争先恐后的从他的指关节处流出来，染红了他的手背。他想要抗议，想要为莫小小的事情亲力亲为。
但是，他不能。
于私，三哥同他，小小定然是选择三哥的，想必也是希望三哥为她做这些。于公，三哥贵为太子，他又有什么权利同三哥去争，去夺。
所以，注定在这场感情战里，他是输家。
从头至尾，鬼冥都没有说一个字。反而是用他的金银色双眼注视着老七的一举一动，嘴角若有若无的笑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神秘。
当夜，在奇风的书房内，一个人突然出现，静立在门外。
他一身黑亮的盔甲，外面罩着一个深灰色的披风。脸上刚毅的表情一如他的为人。
“大哥不远千里来到京城不会就是为了看看三弟是不是还安好吧？”
绯红色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段飞手握腰间的佩剑哐当一声单腿跪倒在奇风面前。
奇风视线仍旧注视着手中的地图，两人都未说话，对于段飞的脾性，奇风是知之入深。
虽是隔着一个宽大的书桌，在这狭窄的室内，奇风也能感觉到从段飞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和袍脚上雪白的冰霜足以证明段飞定然是接到消息后连夜赶来的。而这消息，他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大哥，”奇风放下地图，绕过桌角走至段飞身前将段飞给扶起来，“你我兄弟又何须来这一套，不是说过在单独的时候就无须多礼么。”
段飞顺势起身，下巴上过长的胡须证明了他们已经多久没有相见。
而此刻段飞从奇风待他的行为上就已是心知肚明，此事不能再做商讨。
就像当初莫小小的事情一样，奇风做出的决定根本无人能够反驳。不管他的身份如何，他的性格便是如此。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长时间跪在奇风的跟前？
刚才他跪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一再再的表明了奇风的意思。
他是太子，他的话不能更改。
他本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决定又有谁能够反驳？更何况这次更是关系到莫小小的安危，奇风又怎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