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中的敌人2
有些事情莫小小根本就没有猜到开始，又怎么会猜到事情的结局。
“老七，你说水柔还会回来吗？”
其实一问完这句话，莫小小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老七笑了笑，仍就专心致志的为莫小小擦拭手掌上的血，缓缓地，慢慢的，轻轻的，好似他面前的是他如珍如宝的东西。
等上好了药水，包扎好了伤口，将莫小小抱上了床，等将一切都处理妥当后，老七才幽幽开口。
“不要多想，一切都有我呢，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是还有我站在你面前为你撑着吗。”
是啊，这句话多么耳熟，一模一样的话她曾今也在奇风那听到过。
只是，现在却是物是人非。
或许，应该说是物非人非。
“睡吧，什么都不要想，一觉醒来后，我们就离开。”
老七缓缓放低莫小小的身子，然后将被子在她周围压了压，以免透风。他说的话就像是此刻他的笑一样，让人看了都觉得温暖。
“真好，至少我身边还有你，老七，真好。”
莫小小微微侧了侧头，眼睛轻轻的闭了起来，不再去想其他。或许真的如老七说的一样，醒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许是刚才的事情让莫小小精神紧张，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片刻的功夫便沉沉的睡去。
“傻瓜……”老七宠溺的摸了摸莫小泄湿的发顶，将她脸颊边的头发轻轻的顺到她的耳后，瞧了莫小小良久才起身离去。
只是当屋门关上的那一霎那，床上原本沉睡的人儿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炯炯有神，毫无半点睡意。
老七一出的莫小小的房门，轻掩上木门，无尽的疲惫明显的表露在脸上。
只见他身子一矮，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幸好他快速的掩住口鼻，生生将急速上涌的气血给一口吞了下去。
口中腥甜的味道让他稍稍皱了皱眉头。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掩藏，整个村庄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人们早已入睡，村子里毫无半点光亮。
往村子东边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头，不高，只要细心的人往上一瞧都能准确的瞧到山头上那块明显的石碑。
此时一阵风过，刚巧把遮住月亮的乌云给吹散了去，月光清幽幽的散下来照在山头。
恰是这朦胧的月光让人一下子就看见了原来山头石碑旁还站着一人。如果不是这月光，这人根本就不会被人给发现。又或许是他故意想让人发现他，所以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紧身袍，头戴一个硕大的斗笠，整个斗笠罩下来将他整个头都给遮住了。
“出来！”
那人突然站在山头冲着身后的树林喊了一声，须臾的时间，三道人影便立马出现在他面前。
“主上！”
三人齐齐拜倒，双手高举过头顶。
“哼！”白衣人冷哼一声，双手背于身后，身体站的笔直，迎面望着月亮，背影被月光拉的老长。
他一言未发，咧咧的风声从他耳边刮过，卷起斗笠下他未束的发丝和破旧的长袍。从他身上发出的气息竟然让身后的人觉得比这月色还要冷。
时间隔得太久，白衣人身后跪倒的其中一人攀爬两步凑近老七的袍角，声音中竟然带着微微的颤音，“请主上责罚！”
“呵呵，责罚？如若你还知道我要罚你的话，你又怎么突然出现打断我的计划！”
白衣人这声音温温柔柔，尾音上扬，就像是在对着情人轻声呢喃一般，但是却是让匍匐在地的人身子抖了一抖，更加不敢抬头往上看。
“属下，属下……”那人哽咽了一下。
“噢？难道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成，今日你便说说，如若是好的话，我倒是可以留你一个全尸，更或许，是留你一命。”
跪倒那人豁然抬头，清幽的月光将她脸上白皙的皮肤照得更加的透亮。
此人不是水柔又是何人？
“主上！令主她……”其余两人也一同求情，但是都被水柔抬手阻拦。
她的事情她要自己处理，从来不假手于人，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他的手上。
白衣人低头挑眉看着水柔的举动，双手抱于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水柔笑笑，双眼回视，眼中没有半点刚才的恐惧。
真好，在这一刻，他终究是正视她了。
等了这好多年，他终于能这样看着她了。即使她坏了主上的事情，但是要她看着主上为了得到西风令而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办不到，更是不可能做到看着他们因为吸食了合欢散而做些让自己发疯的事情而不顾。
所以，她当机立断的闯进了屋子，打断了老七将将要开口的话。更是打断了老七同莫小小接下来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要用她自己的方式来让主上得到西风令，而不是用这种她不喜欢的方法。
即使事后主上将她杀了，她也是无怨无悔。
所以，此刻，她自愿受罚，不管是什么惩罚。
“是水柔坏了主上的好事，水柔不求主上能放过水柔，只求主上能好好的对待自己，凡事都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只是这些？”
“只是这些。”
“好，那我便成全你。”
水柔眼睛一闭，脑袋便往后扬起，露出修长莹白的脖颈。
银色的月辉铺满了她整个夜行衣，就连丝丝缕缕的发丝也被笼罩在清辉下随着夜风的吹拂轻轻扬扬。唇角边似有似无的微笑，让人见了这样的女子，只觉得心下歉然。
“求主上饶令主一命，看在令主这几年来为教中事物操劳的份上饶了令主。”水柔身后两人匍匐上前。
他们都是水柔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是不希望水柔出事。
“都给我退回去，谁准你们说话的！”水柔大喝，回身就是一掌，打得两人向后退开了数米远。
“啪啪”两声轻响，水柔回身一望便见老七拍着手大赞，“果真是有情有义啊，看来我不在教中的日子，水令主是多费了些精神啊，将教中弟子教育得当真是好啊。”
白衣人大赞着，嘴角的笑容一直未变，但是却被斗笠给一一遮掩了。只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却是直逼水柔周身，只要她挪动一步，便是碎尸万段。
“水柔不敢！水柔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主上的命令优先，只除了这一次，所以还请主上责罚，饶恕水柔这一次。下一次水柔定是不负主上期望将西风令给找出来交给主上。”
“下一次？”白衣人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月亮。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同她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多长，还有没有机会成为让她对他像刚才那般的下一次？”
这句话说的很轻，就如同在白衣人的口腔中打转一般，所以水柔自然是没有听到。
但是她刚巧透过斗笠的缝隙看到了此刻望着月亮的白衣人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但也只是仅仅一秒的时间，回过神的白衣人还是如刚才那般冰冷，“好，这一次就暂且记下，我只希望水令主能够记清楚自己的使命。”
“谢主上不杀之恩。”
水柔低首叩拜，等再次起身之时，却是再也不见白衣人的身影。
这一别，怕是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去看主上了。
莫小小，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水柔才是主上最需要的人。
等莫小小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上了树梢头。
眼睛有些模糊，看向窗外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有些不真切。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一点记忆也没有了，只是依稀的记得当时脑子里一团的乱麻，想认真想一些事情却是无从下手。
莫小小侧头张望了一下，手撑着床沿，身子才刚想动，手掌心上一阵刺痛便让她痛叫出声，身子又重新倒回床上蜷缩成一块。
右手更像是被麻痹了一样剧烈的颤抖着，双眉自觉的紧皱在一块，细碎的*从她的喉腔中发出。
“小小！”
她声音才刚落，木质的房门就被人“咯吱”一声从外面推开，便见得老七端着一个瓷碗急急忙忙的奔进来。
“有没有碰到哪儿，不要急，慢慢来，你要什么都跟我说，我帮你拿。小小，疼吗？”
老七急切的说着话，一颗心都挂在莫小小身上。因为手中端着一个碗没来及放下，所以急忙的用另外一只手去搂住蜷缩的莫小小。
隔了好一会儿，那阵痛感过去后，莫小小才猛舒一口气，但是嘴唇还是抿的紧紧的。眼泪固执的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掉下来。
不是不想大声哭喊出来，只是，哭，只有在关心自己的人面前才会起作用眼泪才会有人帮着擦。
“我没事，只是忘记了手上的伤，老七，你怎么不休息。”话才说到一半，莫小小视线突然一转，“咦，老七，你脖子上的伤？”她分明记得昨夜老七脖颈上也被刺了一道伤痕，而且力道不浅，她当时看着都觉得揪心。
可是现在她直直的看去，那儿的皮肤好得很，抬手去摸了摸更是没有一点的疤痕刺手的感觉存在。
这……
莫小小摸的位置就是练武者的命门，老七身体条件反射的往后靠，手中的碗迅速的朝着莫小小扣去，根本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速度快得莫小小根本就没有看见。
老七猛然反应过来，身子一动，一手搂住莫小小偏离原位，一手就去抓空中翻飞的碗。
只见碗中的药汁沿着漂亮的弧线直线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