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论你手上持有的是什么,我都不媳,也不想要。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想要对付过谁,不过,若他不想我活下去,我也只有让她连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权利都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
背对着张怜的男子,神色冷漠,语调冰凉,说出来的话,也是字字冰雪。
从来,他都没有想过要太多,只想拿回自己应得的部分而已;只想泉下的母亲瞑目而已。
然而,就是这样的要求,都没有人愿意满足,没有人首肯。
于是,他想,好,既然你不给,我就伸手去拿,只不过拿多少,就是我的自己的本事了。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主动权在我的手上,所有的计算方式,都要按我的方式计算,所有的事情,也只有我说了才算。。。。。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生平第一次,东林钰没有敷衍张怜。
或许因为不耐,又或许因为怜悯。从他的口中吐出的,是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必须遵守的生存规则——先正其身,后正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
显然东林钰的想法,并不为张怜这种只想“嫁个好男人”的女人所能理解。张怜只知道,即便她来找东林钰的时候,曾做过上百种的设想,而东林钰的答案,却还是第一百零一种。
于是,她就在东林钰的这番话里愣住,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说错了,又或者说,自己开出的条件于他来说,不够吸引?
不对啊,既然他明言不放过算计他的人,又为什么明言拒绝自己的帮助?还有唾手可得的、于他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情报?
要知道,到手的肉放掉它,这从来都不是东林家任何一个男子的作风。
东林珏不会,东林钰,自然也不会。。。。。。
可这结果?
不得不说,刹那间,张怜的心有些慌乱起来,她真的怕若东林钰不接受自己的情报,而转而透露给张洁的话,她又会是什么下场。
因为,也只有她知道,她的姑妈,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然而,慌乱不地定瞬,她忽然想起东林钰在望向张洁时的不屑和隐忍的仇恨。
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在东林钰举步前又再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查一些事的真相,若恰巧我知道呢?又或者说,若是要我来查,会事半功倍呢?”
听了那样的自以为是的话,东林钰忽然哑然失笑了。
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没有认清自己眼前的形势,又或者说并不清楚自己的姑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据东林钰所知,在张洁的字典里,是从来都没有“信任”这两个字眼的。她拥有着的,除了利用,还是利用。
东林陇之于她是如此,张怜,更是如此。
只是可笑,做了人家棋子的人,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还在这里,犹不自知。。。。。。。
一念及此,东林钰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里和一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于是,他叹息,这又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啊!
可为什么,这样的人,却又这么多呢?
她的母亲曾经是这样,东林陇是这样,而这个女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他又再开口,只是说出来扩知,再不留情:
“你知道的,我未必没有办法查出来,只是,我不喜欢那个人,所以,不喜欢和她有关的一切。所以,请你不要再来烦我,还有,我说过了,我没有拣别人破烂玩具的习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建议你去美国去找东林珏。因为他之于你,起码还会逢场作戏。而我,连对于逢场作戏的兴趣都没有。。。。。。”
东林钰说完,就快速地向自己的车走去,再也不理身后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张怜。
这个女人,太贪心,也太自以为是。以为握有张洁的少许资料,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和他交易。看来她还是不了解自己啊!
且不说那个人有多么谨慎,对周围的人又多么的不信任,张怜知道的,更是少的可怜。而那些少得可怜的,根本还没有看在他的眼内。
再就是退一万步来说,他是真的不愿意和张洁有关的人哪怕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关系。不论是东林陇,还是张洁。。。。。。
东林钰扬长而去,只留下了神情呆若木鸡的张怜。
美梦彻底被粉碎的她再也没有想到,自己在东林钰的眼里,是如此的不堪,他的语气,又是那么的不屑。于是,向来心高气傲的张怜彻底地愤怒了。
她望着那个扬长而去的男子,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紫,最后变成奇异的铁青。
东林钰,你一定会为今天的话还有今天的态度付出代价的,一定。
于是,张怜从手袋中摸出电话,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是的,我要那个女人,不错,上次那个,价钱照旧。。。对,人到了你的手上,先尽情的玩,然后再交易。。。。。。对,所有的事,我来负责。。。。。。”
仿佛被这个妙龄女子的话所震惊,午后的阳光,随着张怜的话,慢慢地、一分一分地变得冰凉。站在阳光下的女子,“啪”的一声合起了电话,然后就在冰凉的阳光下,诡异地笑着,笑着。
东林钰,机会从来只有一次,而我,却一连给了你两次。
既然你不接受我的好意,我只能为你送上另外一件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而且,那个妄图得到你的人,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生存规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么,现在我来告诉你,我的生存规则是:宁我负天下人,毋天下人负我。
接下来,你和我将会是敌人,彻头彻尾的敌人。
因为,是你堵住了我可以走向你的路,是你,打消了我最后一丝为善的念头。
东林钰,你等着,当然,还有你所关心、爱护着的人。。。。。。
人的这一生何其漫长,没有人能一生无悔。
世人皆知,我们犯错并不可怕,怕的是,这错误的承载者往往是自己所在乎的人。而最后,我们又变成了那种痛,那种绝望的最后承载者。。。。。。
这才是“犯错”最可怕的地方。
当东林家闹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薛紫还静静地躺在医院的护理病房里。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是,除了莫言,就是淳于亮。
“莫言,你说说,只是保胎而已,要住这么久吗?都一个星期了,你们不准我出院,又不准我下床,这是拿我当猪养活呢?”
靠在支起的枕头上,薛紫一边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一边不耐烦地翻着手边关于胎教的书。
我的天啊,你就饶了她吧!
这样的病房,一天不知道要多少钱,可她却拿来当旅店一般地住,你这不是想要她的命吗?薛紫甚至怀疑,若她一看到帐单,会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晕过去。
然而,相对于不停抱怨的薛紫,莫言只是笑,只是笑。
静静地坐在一侧的他,望着这个罕见地多话的女子,知道她又在衡量自己的钱包了。于是,他闭闭地剥着手里的桔子,一边往嘴里送,然后才慢腾腾地开口:
“要你住在这里,是医生说的, 又不是我说的,你要怨,就去找医生啊,要不,找淳于亮那小子也行啊——不过,这一段时间他很忙,你可以现在去找他,也可以在他忙完以后再和他说。。。。。。总之啊,我的任务就是陪护,别的,天塌下来,都打不着我。”
“你。。。。。。”薛紫望着一副“天塌下来让个高的顶”的莫言,再听听他的话,顿时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自从薛紫进了医院,淳于亮就只现身过两次,一次是深夜,一次是中午。
就如莫言所方,他很忙,忙得薛紫第一次看到他时,他穿的是那件衣服,隔了两天再看到他,还是那件衣服。
虽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忙,这其中有没有因为自己在成分在里面,但薛紫一吵着要出院,莫言一提淳于亮,她就乖乖住口了。
不能帮忙,但绝对不能越帮越忙,这是薛紫的原则。
看到薛紫识相地住口,莫言又笑了起来。
看来那句一物降一物,还是有道理的。不论薛紫在自己的面前怎样吵,怎样闹,每次只要淳于亮一个眼神过来,她就会乖巧地住口了。
有时,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淳于亮那小子除了家里比自己有钱之外,其他的,有什么胜得过他的?怎么一到了这个女人的眼里, 两个人的待遇就如此的天壤之别?
一念及此,莫言凑到薛紫面前,用力挤挤眼,问道:“薛紫,你倒是老实交待,淳于亮那小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为什么在他面前你就好象是只家养猫,而到了我这里,就升级变成母老虎一枚了呢?”
“你才是母老虎。”望着莫言的神情,薛紫顿时失笑道:“要知道,猫还是老虎的老师呢。你这样比,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