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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路已定不问对错(3)

【兜兜转转,已经分不清真假。连你的想法都弄不清,更遑论从旁人口中证实的所谓“真相”。】

被“喜欢”这两个字震得头皮发麻,有一点点欣喜从心底跑了出来,苏意唯想拦但却拦不住。

“我们的关系,还不是你想的那种,他也没到喜欢我的地步。”

傅念祖没理会这个话题,招手叫来服务生。

“今日推荐菜单上的主菜,全部来一份,另外给我们每人两份甜点。”刻意强调了两份,对方应声下去。

“我们在一起呆了20多年,他什么想法,有时候我比南南本人都清楚。”傅念祖随性地靠在椅背上,“他对你,跟别人不一样。”

“你喜欢他吧?”苏意唯投了一记直球,话一出口,感觉自己先被直直戳中心窝。

“难道你不是?”傅念祖将球又抛回来。

空气中仿佛沾染了什么传染性极强的东西,深呼吸一口,搞得五脏六腑都无端黏腻起来。

“我的确是喜欢他,我敢承认。”毫不畏惧地迎向对方目光,苏意唯眼底满是清澈见底的坦荡,“你敢吗?”

“没什么不敢,我也一样。”

苏意唯突然绷不住就笑了。

“这样好像两个情敌出来谈判。”

傅念祖则沉默不语,一直玩弄手上的玻璃杯。

在那句喜欢说出口之后,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好在侍应生恰到好处端上一份小甜点:“这是老板娘新研制的马卡龙,送给两位尝尝,情侣专享哦。”

没有一个人出口解释他们不是情侣的关系,在外人眼中,任何男女都可以配成一对。A和B,B和C,A和C,一千个人能有一千种排列组合的方式,一男一女永远要优于两个男人。

想到这,苏意唯忽然又对面前的男人产生了几分同情。

“如果现在我说一句,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你会不会拿水泼我?”

“不会,我会回你一句:你们也一样,不会有结果的。”

还真是八点档的无聊对白,苏意唯拿起一块马卡龙咬下去用力咀嚼,酥酥甜甜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开,跟普通蛋糕店确有不同。

“我发现你对美食很有一套嘛,上次的生巧克力也很好吃。男生喜欢吃甜食的可真不多。”

“日子往往太苦,吃点甜的能中和一下。”迎向苏意唯惊诧的目光,傅念祖弯了弯嘴角,“开个玩笑而已,那是小说对白,我纯属是受舅舅熏陶,比较喜欢找好吃的东西吃而已。”

将口中的残渣悉数咽下,苏意唯挺直脊背。

“你找我,肯定不是请客吃甜点这么简单,上菜之前说说重点吧,别耽误等会吃饭的心情。”

“我是普林斯顿毕业的。”他慢悠悠地讲出开场白。

苏意唯定定地看着他。

“然后呢?”

“那边环境比较宽松,有几个导师也还算相熟。整体来说,很适合女孩子出去,可以边读边玩。”傅念祖身体前倾抵住桌子边缘:“如果你不想走南南安排好的路,可以来找我。”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放着他安排的路不走,宁愿去找你?”

“你如果愿意听他的安排,现在应该已经着手准备离职了。可现在却坐在这儿跟我吃饭,说明你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吗?”

苏意唯摇摇头。

“我有想法跟我坐在这里和你吃饭,是两码事。我不需要傅司南的安排,不代表我需要你的。”

服务生送上两道主菜,间接打断了二人对话。

傅念祖指了指盘子道:“但愿你还有吃饭的心情。”

苏意唯秀气地夹起一块锡纸排骨,小心地咬住一块肉,又把锡纸剥掉,再小心翼翼地咀嚼几口,吐出骨头。

拿餐巾纸擦了擦嘴,她索性放下筷子。

“你最终目的是什么?我们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不可能是为了帮我。”

“你想从南南那得到什么?”傅念祖优雅地将一块手工豆腐放进嘴里,似是嘲笑苏意唯吃相太过小心,“是感情?还是钱?或者,是这个傅太太的身份?”

“除了钱,另外两样他都给不起,我没奢求得到什么。”

不知为何,那些从未对旁人吐露的真心话,在这样一个奇怪的氛围下,居然可以流利地讲给一个立场敌对的人听。

“在登记结婚这件事上,基于朋友立惩一点私心,我是帮了他的忙。但我还没伟大到,会为了他全盘放弃自己之后整个人生的计划。”

“看来你的喜欢也不是那么铭心刻骨。”

“我不是你。”苏意唯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我做不到守在一个人身边二十多年。”

“你做得到,如果站在我的身份立场,你会比我更隐忍。”

不想就这个莫须有的问题争执下去,她主动换了话题:“你没想过接手傅氏?”

“当然有。”

“那为什么中途放弃了?”

“谁告诉你我放弃了?”傅念祖从她面前的盘子夹走一块排骨,“我只是换了个方式而已。”

心下一惊,却在触及对方目光时强自定住心神。

“其实由始至终,南南都志不在此,不过碍于他是独子,有些责任不得不背。”

“所以你宁愿做个恶人,先抢他公司,然后美其名曰放他自由?”

“电视剧看多了吧?”傅念祖并未着恼,而是好脾气一字一句跟她解释,“我不过是尽己所能,替他分担。”

苏意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坐在这儿,跟一个曾经想置她于死地的嫌犯侃侃而谈。

就像她不知道,傅念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跟一个讨厌的人吃饭一样。

两个关系谈不上亲近的人,把话说到这儿,她觉得该戛然而止了。

“你讨厌萧逸么?”

傅念祖愣了愣,大概是没料到她思维突然转换的路数,仔仔细细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我羡慕他姓萧。”

那个冠在他头上的姓氏,外人看上去是荣耀、是尊崇,可于他而言,不过是借了别人的一张皮。这层屏障,恰恰成了阻隔在他和傅司南之间的鸿沟。

他打小对萧逸没有过好感,但却真心羡慕那个姓氏,那是他站在傅司南身边的资本。

“那你是不是也羡慕我的性别?”

“姓氏可以人为更改,性别却不能。”

看看苏意唯饱受惊吓的脸,傅念祖觉得这个冷笑话很成功。

接下来的场面比冷笑话更冷,二人默默吃完全部餐点,然后不约而同望向对方。

“别看我,我没带钱包。”苏意唯率先撇清关系。

傅念祖下意识冷哼一声,清清嗓子,抽出钱夹里的信用卡叫来服务员买单。

坐进车里依旧相对无言,气氛压抑得无以复加,主驾驶的人一脚油门上了主干道。

在车水马龙的轰鸣声中,苏意唯低低开口。

“我现在暂时还不会走,所以以后把请我吃饭游说这笔钱省下来吧。”

“我看上去像是锲而不舍的人吗?”红灯亮起,傅念祖顺势踩下油门让车子随之停在路口的禁行线上。

“你不像,但你是。”

偏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姑娘,他没说话,却突然发现对方惊惶地瞪圆瞳孔。

转头顺着她视线望去,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觉得车身遭受猛烈撞击。脑子本能想分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意识却不由自主地脱离了身体。

傅念祖坠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这下要怎么跟傅司南交代?

苏意唯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鼻腔充斥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儿,作为医生,这种味道并不陌生,所以几乎不用细想,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尝试挪动身体,立刻感觉侧腹和头部疼痛异常。

而让她更为惶恐的是,眼前蒙着一层纱布。

努力镇定心神,发现眼睛能辨别光源,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于是果断伸手去摸索脑后的纱布起点想要自行拆开它。

“别动。”一个有点陌生的女声传入耳鼓,“你头部受了伤,为了方便包扎,所以把眼睛蒙起来了。”

苏意唯忍不住吐槽这家医院的治疗理念,但眼下形势受制于人,只得客客气气地询问。

“护士小姐,麻烦问一下,我现在是在哪家医院?”

“市立医院,你们出事的地方离这最近,救护车直接把人拉来了。”

猛地意识到还有一位难兄难弟。

“那跟我一起送来的先生怎么样了?”

护士见她问的急切,想也知道应该是男朋友,于是温言安抚。

“他做了个小手术,不过没什么危险,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的。反倒是你,头部受创,得留院观察,检查看有没有其他伤。”

苏意唯知道这是例行程序,也不多说,只是问道:“能不能让医生过来一下,如果额头伤口不渗血了,是不是可以先帮我把纱布拆掉?这样不太方便,”

护士应声出去,苏意唯摸索着起身,就听开门声响,下意识循着声源抬头:

“这么快就回来了?”

傅司南觉得,这一瞬间他心脏真的要停摆了。

眼前的苏意唯头上包着大纱布,堪堪遮住半张脸,身上还有半干的血迹。

他立刻便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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