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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 陈默心中的小九九

子衿依回到椅子中,用调笑的语调说:“陈副将你怎么揣着明白当糊涂呢,我让你做什么,你心里不是早就清楚了?”

陈墨垂下眼眸默然,她说对了,他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现在的心理,就像是个处于叛逆中的孩子,不由自主的生出逆反心理,以看人苦恼为难为乐。

也许这种想法很大逆不道,可他就是想看他难为的模样。

子衿展开手臂搭垂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了敲木沿,轻轻一笑道:“陈副将,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若你真想知道,我也不怕费口舌 。一一告诉又你如何?大好人陈副将,或者我该称呼你为…”

“够了!”陈墨的脸色骤然一变,像是一头受了红不挑逗的公牛一样,大睁着血丝密布的眼,噗噗喷着粗气,好一会,才似痛苦,似无奈的用力闭了闭眼,吸气道:“我会竭尽所能的配合好将军了,只希望将军不会让属下失望!”

他将字咬的极重,有种恨不得嗜其血,啃其肉的感觉。

可子衿也不是吓大的,风凉凉的道了句谢,然后说:“若是没有陈副将来周旋,只怕我这中帐也坐不舒坦了。”

陈墨的唇抿成了一条细缝,狠狠的在心里腹谤道:狡猾的像蛇一样的家伙!

“可还有事?”

“属下告退。”陈墨起身,踩着正步走出了中军帐。

谁说军营无是非,这小小的军营只怕比那朝堂之上的是非更多。

子衿今天赢得漂亮,将这个看似其貌不扬,实则明珠暗藏的副将收于麾下,会令以后要走的路顺畅许多。

费了这番脑子与他玩太极,子衿过了没一会便觉倦乏了,连床都来不及上,合着衣衫拄着下巴便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也不知陈墨用了什么法子,让大部分的士兵怨气消退,不过仍旧有少部分的顽固分子,在四处煽风点火,企图激化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陈墨列了一份名单,交到了子衿的手里,看着那手龙飞凤舞的好字,子衿发出了感叹,“字写的不错,谁教你的?”

陈墨保持沉默,转言道了句:“若是将军无事,请容属下告退。”

话还说着,他的脚已经迈了出去,抬脚就想走。

“陈副将,我何时准你离开了?”子衿捏住下吧,奇怪的说,“不知道,还以为陈副将升为将军了,好大的威风。”

陈墨一听,脚迈不动了,这罪名可大可小,全在他一念之中,经过初步的了解,若是他敢迈出这个门,他必然会将这罪名朝着大的坐实,到时候,他便是生有百嘴,也难辩明清白。

陈墨缓慢的转身,面朝子衿而立,如鹰锐利的双眸,似有尖刀一样的直刺子衿。

在这种目光下,子衿却越发的坦然了,身体格外松弛,而嘴角则因愉悦的心情而一直翘着,对陈墨招手道,“坐下说话。”

陈墨想起子衿曾经的一番话,不甘不愿的落了坐。

子衿收拾起调笑的心情,将名单平摊到桌案上,手指压了边沿问陈墨:“这些人之中,有哪些行为反常,且贪图富贵的人?”

陈墨挑了眉心,疑惑不解的睇着子衿,企图看穿她的意图,可惜她的表情,被银制面具所挡,全然窥不见分毫。

心下略动,陈墨突然生出一股恶意来,很干脆的说:“将军说笑了吧,前锋营人有数万,中营数千,后备营也有上千余人,属下又岂能尽数掌握他们的为人?”

子衿斜眼看了他一会,突然冒了句:“陈副将可知,你现在是何种模样?”

陈墨愣了一下,又闻子衿发出可恶的笑声来,补充道:“你现在就像个同家中长辈置气的孩子,得不到糖吃便搞破坏,想不到,陈副将竟也有这般幼稚的一面。”

陈墨一呛,别开脸捂着嘴就咳,憋的脸涨红,事到如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坦言告之,若是说了,那便是间接的承认了他的言论,承认自己的幼稚!

他绝对不会承认!

子衿在面具后无声的乐,觉着闲来无事,调笑调笑这个外面严谨的陈副将,当真是一个很好的娱乐,不过凡事有度,若是过了头,那就适得其反了。

“就他吧。”子衿伸出手指,看似随意的一点,却令陈墨讶然的瞪大了眼睛,不得不说,他知道的,当真比自己想象中的多。

可这也让他越发的疑惑了,他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再开口问自己,只是单纯的想戏弄自己?他有这么无聊吗!

“还得麻烦陈副将,好好监视这个家伙。”

陈墨从思绪中退出,弯下眼角表示着自己的疑惑。

子衿伸手在他头顶揉了一把,“看你最近这么听话,本将军便好心一次帮你解惑。”

陈墨面色不虞的甩开头,挪着屁股与子衿拉开了一些距离,子衿将他的小动作看的清楚,手臂一勾,将他又给拉了回来。

陈墨冷不防被她扯过了桌案,忙用手臂撑住半倾的身子,望着子衿的眼,僵住了。

子衿扣在陈墨后颈的手,没有因为他的僵硬而松开,反而就这么拿着架子,轻声问他:“我这些天一直在看累积下来的军报,你可知我发现的什么?”

陈墨脖子以下全是僵硬的,他梗着脖子椅脑袋,嗓子燥的发不出声响。

“我发现,秦军营中存在一个未卜先知的神仙。”子衿松开了扣在陈墨后颈的手,望着虚无一物的方向,微微的眯起了眼眸,从眼缝中滑过一道阴晦的光。

陈墨的僵硬稍稍的缓下了,却不足以令他变换姿势,仍旧半倾的身子,望着从银质面具后,露出的那双,如品质上乘的黑珍珠一般,散发着温润柔和光泽的眼眸。

明知不该,亦不能,可望着这双极是动人的眼眸,陈墨还是心生遐念。

“你不信吗?”子衿毫无预告的转眸,就这么与陈墨的视线相撞在一起,那一瞬间,陈墨连死的心都生出来了。

他竟然看着一个男人傻眼,一个不知容貌几何,又恶劣的频频戏耍他的男人,自己竟然看着他傻眼!

不,这根本不是容貌的问题,而是他是个男人,是个男人!

陈墨,你干脆挖个坑将自己埋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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