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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他最奸诈

天柳残?

刘恩恩确定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字,想来是天晓星帐中的将军,礼节性地跟他客气道:“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比起这位天柳残,她对大司马更感兴趣,一个叛臣贼子,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想到朗红烈做的那些残忍又或者不臣的事,想到朗红烈为天晓星造成的麻烦,刘恩恩立即一个脑袋两个大。

好多人都死了,连把面容和身体包藏的那么好的天晓风都死了,这家伙怎么还在喘气?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么?

刘恩恩看着朗红烈,眼底泛红。

天晓星似知道她的疑虑般,轻声在她耳边道:“他被我打怕了。以后只会忠心待我。”

刘恩恩歪了歪嘴:“你确定?”想了想,又气愤道:“我知道你如今是用人之际,但也不能什么臭的、烂的,都往自己碗里拣,假装是盘菜吧?”

天晓星哼了一声:“红烈是个聪明人,打了这一架,他很清楚与我的差距在哪里。他想反,只怕要再修一百年。他不是假装是盘菜,他是可以把菜切成各种我所需要的形状的刀。”

眯了眯眼,向着朗红烈和天柳残道:“准备好了,就动手吧。今夜之事,你们不必都去,柳残坐镇中军,红烈为我护法即可。”

起身撩袍下床。带了那两人就走。见他挑了叛臣贼子护法,刘恩恩也顾不得自己腰酸腿痛,急追着他道:“你去做什么?带上我一起啊。”

……

大昭城北门外,有一片树林,天晓星与朗红烈一进林子,便已经感觉到了。从这里向南,无法再前行。这个阻力之罩,就是大昭城设出的护城之罩。

他们微一触碰护城罩,身前就出现绚烈的光芒,同时伴有微震嗡鸣声。并非是山崩海啸一般的巨大轰鸣,而只是一种若隐若现的余音,似警告似逼迫。

“护城罩就这里灵气最弱。”朗红烈的手凝出一团光,那光打在一片地方,将那大约半个球场的面积照亮,“这里往东,全是万年老树,活得久了,有了灵性,将光罩的灵力吸了一部分,使这一片形成了灵力薄弱的地带。灵气防护功能从这里开始减弱,只有南城门防御功能的八成。”他说着抬起手,凝着的那道光就朝前探去,打向东边的树林的中央:“到这片树林的中心地带,灵气防护能量最弱,只剩下南城门的四成左右。”

“那就从那里下手吧。”

天晓星听完,便拽着刘恩恩沿着护城光罩外围向东而去。这片林子极是阔大,树木繁盛茂密,可能是护城光罩与古木之间产生了作用力,林间蕴出一股隐隐地热力。刘恩恩不放心天晓星只带着朗红烈出营,死乞白赖地追了出来,等到了北城门,隐隐明白他们好像是想乘虚而入。

这片林子像是大森林一样,也没有路径。草枝密布,走路都需要格外注意,避免被横生的藤蔓绊住。刘恩恩小心地跟在两个男人后面,快到朗红烈所说的防御最薄弱处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力将她猛的一推,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向着相反的方向一个趔趄,那是她走得离护城罩近了些,引动它的力量,将她推出。天晓星一直握着她的手,感觉她身子一歪,马上伸出另一只手去抄她的腰。她被他拉了回来,等跟他贴近了,看到他的脸。

他的脸已经全黑了。像是有什么在皮肤下蠕动般,本来平整的面皮被拱得高高低低。

啊,刘恩恩尖叫一声。如果不是心跟他连在一起,知道他是她最爱的夫君,她只怕要扭头就跑。

“别怕。”天晓星轻声:“是沼虫。我正在催化它们,希望借它们的力,潜进大昭城里去。”

“嗯?”

“你知道什么是护城光罩?它不仅是城池的屏障,更重要的是会护佑一城黎民,所有的护城光罩都有一个特性,本城子民可以自由进出,其他人却一旦触及,就会被反弹出去。沼虫产于大昭城,虽不是大昭城的子民,但其特性亦会被护城光罩判断为同城之物,是以会被放行,只要驾驭的好,我可以借着这些虫子,进到大昭。就算防御之气厉害,沼虫不能将我带进去,亦可利用光罩,将沼虫从我体内除去。

“你是说,咱们是护城光罩所认为的外物,会被反弹开,而沼虫是光罩认定的同类,会被吸纳进去,这一吸一弹间,你的毒就解了?”

“是。沼虫一旦入体,会牢牢吸附智魂,仅凭一人之力或几人之力,根本无法将其拔除,护城光罩是依一城之力散出,借天地精华,设玄机阵法,此力吸天纳地,五行同转,此种巨力,沼虫无法抵挡。”

刘恩恩万想不到穆夜昙放出的沼虫,会被天晓星这样利用,如是吸力大,可借沼虫潜入城中,如是弹力大,直接就可拔除沼虫之毒,将计就计,举一反三,想到他刚才说,朗红烈要想反他,得再学一百年的话,不由感慨,他的机诈,的确非一般人可以启及。

他们已经走至树林中央,天晓星浑身散出光华,将沼虫催逼至表皮之下,沼虫被他的灵力逼迫,不安游走,天晓星浑身已肿胀如球。

朗红烈微皱着眉,四下巡视有无异常,刘恩恩则把心全放到了天晓星身上。

天晓星面目黑紫,但面庞带笑,拉着刘恩恩的手,也坚定不已。因被他拉着,她虽然一直感觉有一股力道在把她往外顶,却还勉强能够站得住:“等会儿会很难受,你去拉着红烈,站远点。”

刘恩恩想到那家伙白惨惨的脸,不由把头摇成拨郎鼓:“不要。”

“乖,听话。”

难得他这么温言软事地哄她,她一滞:“那,等一会儿,等我难受了再说。”

他不再说话,只把牵着她手的五指,紧了紧。

他紧抿着唇,开始做法,周身白光缓慢而凝重地往外溢出,并不像打斗时那般暴涨暴绽,四下流转,而是只如凝脂般,在身体四周凝着。他的身躯传来虫子爬过的声音,如雨打芭蕉般,让人毛骨悚然地沙沙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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