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真假宝象
千树狠狠看了朱百褚一眼,眼神中是淡淡的无视,甚至连鄙夷都没有!
白梅看着千树,叹了一口气,道:“师兄,我们走吧!”
悲鸣金仙伸手去拉白梅,声嘶力竭喊道:“梅儿,你不要走!”
白梅站住,任由朱百褚拉着她的胳膊,只是冰冷地道:“三十年前你留不住我的人,三十年后你一样留不住我的心!松手吧,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朱百褚抓着白梅的手腕,却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千年寒冰渗骨的冷漠。
“我苦苦暗恋你六十年,到最后你竟然要和这个混蛋私奔,我哪一点比他差?”
白梅转过身,轻轻道:“你哪一点都没法和我相公相提并论,因为你不配!”
千树低声道:“走吧,娘子,和这种人说话,我嫌脏了我的舌头!”
朱百褚突然发起狂来,尤其是听到她称呼他为‘相公!’,他称她为‘娘子’!
他处心积虑阻止了这段婚姻,毁掉别人的幸福,他得不到的,全数毁去!可令朱百褚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他还会觉得痛苦!痛苦,不是在他们死后就已经消失了吗?
朱百褚狠狠道:“都给我站住!三十年前能让你们死,今天也绝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
紫皇一道冷峻的眼神看着朱百褚,一字一句冷冷道:“到今天,你还不知悔改!”
朱百褚大怒,指着紫皇骂道:“你住嘴!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娶梅儿的人应该是我!是你毁了我的幸福,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你!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梅儿、师兄,我们联手,杀了这个混帐王八蛋吧!”
紫皇淡然道:“是我当初瞎了眼,没及早看清你的丑恶嘴脸!”
白梅冷哼一声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一个我从未喜欢过的人,你这自作多情的本事还真是天下第一!”
朱百褚怒道:“梅儿,你不要骗自己!你是喜欢我的,你忘记了吗?”
白梅道:“我现在听见你的声音都觉得恶心,要是能让你不喜欢我,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朱百褚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更无法接受这些绝情的话是从白梅嘴里说出来!
白梅说完这些,似乎是将多少年来的怨恨如数奉还,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些话,她早就应该说!
朱百褚突然狂笑起来:“那又怎么样!有生之年,我还是能让你们阴阳相隔,我才是最后的胜者!”
紫皇怒道:“他们已经成婚,我已恢复了他们极光冷阁的身份!你还觉得你是胜者吗?”
朱百褚怒道:“你……你怎么可以不顾祖宗训令!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紫皇:“胜者?这世界没有胜者!而你,注定永远都是失败者!”
朱百褚恶狠狠道:“是吗?我不在乎,无极宝象在我身上,再过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你们会死,而我不会!所以,我还是最后的胜者!”
紫皇:“三十年时间,你无法突破战圣进阶战王,你还敢确定,你拿到的无极宝象是真的吗?”
朱百褚突然惊恐慌乱,双手捂住前胸,嘶喊道:“不可能!无极宝象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是假的!”
紫皇:“它不是假的,只是不真而已!”
朱百褚愣道:“为什么?”
紫皇:“无极宝象乃上古十大重宝之一,有多少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它,可有谁,能真正得到它呢?”
朱百褚不解:“你不可能把假的放在那么隐蔽的密阁之中!你骗我,你想让我把无极宝象拿出来,你想把它从我身边夺走,是不是?哈哈,被我看穿了吧!”
紫皇笑道:“何谓无极?无边际,无穷尽,是无终也!想以一人之力独占无极宝象,你太天真了!”
朱百褚确信紫皇在诓他,诈他,一个劲摇头。
紫皇继续道:“无极宝象乃灵脉精华所凝,能辨善恶真伪,你拿走的,只不过是无极宝象幻化而出的影子,真正的无极宝象,仍在无极阁!你不但罪大恶极,无耻之极,而且愚蠢!蠢到我都不忍心不告诉你真相!”
朱百褚彻底傻了!
一生之中,最真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新娘,最看中的宝贝竟是个赝品!
一个人要走多大的背运,才可能把世间所有的霉运都招揽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让人崩溃!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强者,想要越过这道坎,难于上青天!
朱百褚撕开衣衫,一轮阴阳鱼游走在他胸前,他,竟把无极宝象嵌入了自己的血肉之躯!
所有人都惊呆了,南宫玉树突然后背生凉,见过吝啬鬼,见过守财奴,这样式的,还真没见过!
无极宝象!
这轮阴阳鱼发出极强的光芒,穿透了朱百褚的身体,活像一根巨大的光柱上,串着一块行尸走肉!
这光柱,投在王者天梯之上,万般前生今世的映画一闪而过,宛若置身记忆的海洋,那一幕幕飞快闪过的映画,记录着修行世界极为罕见的景象。
紫皇挥了挥手,无极宝象的光柱瞬间消失!
朱百褚惊道:“你……你做了什么!”
紫皇笑道:“有生之年,能再见到无极宝象,是上天眷顾!能亲手封闭它,是我的宿命!现在,我终于可以无牵无挂地走了!”
谢天一愣:“前辈……不是说好……”
紫皇摇摇头道:“谢天小友,我挣扎着最后一点力气,不肯死去,是我不忍心看到自己死不瞑目!关闭无极宝象的力量,我心愿已了,是时候去祖宗面前领罪受罚了!”
说罢,竟在千树和白梅的搀扶下,消失了踪影。
朱百褚胸口传来无极宝象从肉体剥落的剧痛,随着朱百褚撕心裂肺的一声痛苦嘶喊倒地,无极宝象‘叮’一声,落在地面,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百褚顾不上剧痛,趴在地上,反复扒拉着地面。
无极宝象沾着泥土就会融入大地,朱百褚是知道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完全不容他有丝毫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