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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可怜的生世

唉,真是笨死了,都怪自己擅作主张,想到这,秋心抬起头迅速的偷瞄了宁王一眼,没想到宁王也正看着她,她的小动作全被宁王看在了眼里。

秋心想了半天才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嗫嚅着回答道:“是......奴婢......哦不......奴才弄得。”

宁王没有说话,书房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了。

秋心快要哭了,赶紧跪下道:“殿下恕罪,奴才想这屋里放点花看书的时候心情也会好些,所以就......弄了点,殿下如若不喜欢我这就立马扔掉。”

“这花你是从哪摘的?”宁王问道,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怒。

“院子里......的........桂花树”宁王不会是很喜欢桂花舍不得摘吧,完了完了,这下肯定要受罚了。

“那树挺高的,你怎么摘到的?”宁王还是那样的语气。

“奴......奴才爬上去摘的。”殿下啊,是打是杀你就说吧,这样子太吓人了。

“你会爬树?”宁王的语气里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是的,奴.....奴才刚出生娘就死了,是隔壁的王婶收留了奴才,因为经常吃不饱,所以饿了只好爬树上摘野果子吃。”秋心低着头回答道。

“你爹呢?”

“娘死的时候爹还在赌坊呢,王叔到赌坊找到爹,说我娘死了,爹不管不顾,还说死了就死了呗,王叔是卖豆腐的,家里也不宽裕,王婶平日里帮人家洗衣服,挣些钱贴补家用。”说到这里,秋心的话语里满是悲伤。

“那你后来怎么进宫了呢?”宁王心里不免感叹这娃蛮可怜的。

“王叔家有个儿子,比我大六岁,今年上半年的一天晚上,我睡的正香,突然感觉到有个人抱住我,我一下子惊醒了,大叫一声,那人捂住我的嘴,王婶被我的叫声惊醒了,跑过来点亮蜡烛后,我惊呆了,没想到捂住我嘴的人尽然是王婶的儿子,我掰开他的手跳下床,吓得躲到王婶身后,没想到王婶骂我三更半夜不睡觉瞎嚷嚷啥,我说他怎么睡到我床上了,王婶说这有什么要紧的,你迟早是要嫁给我儿子做媳妇的,他不过是和你睡在一起又没把你怎么样,我说我不要和他睡在一起,王婶说你吃我的用我的,我把你养这么大花了好多钱,你不愿意也行,拿钱来,我说我以后长大了会挣钱还她的,王婶说以后是吧,那就是现在没钱了,没钱就陪我儿子睡,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就不用陪睡了,我死活不愿意,后来把王叔吵醒了,王叔把王婶骂了一顿,也把他儿子带走了,可是我再也不敢睡觉了,我就偷偷的跑出来了......”秋心说着说着泣不成声,回想到那晚的情形至今仍心有余悸,。

宁王听到这里不悦的皱起好看的双眉,对阿福微微侧目,阿福走过去扶起正在抽泣的秋心,搬了把椅子给她坐下,秋心不敢坐,坚持站着。

“那后来呢?”宁王坐下来继续问道。

“我一个人没地方可去,就在大街上瞎逛,逛了一天,肚子又饿又渴,没想到这时候碰到我爹,我爹见到我二话不说把我拉到赌坊,要拿我冲抵赌资,赌坊的人见我这么小,又是个女娃,不要我,我爹就把我......就把我......”秋心想到那个狠心的爹眼泪流得更凶了。

阿福听到这里心里觉得酸酸的,深深的叹了口气,从袖里掏出一个帕子递过去,秋心看着递过来的干净的帕子不敢伸手去接,而是用手背摸了两下,小声的说道:”谢谢福公公,不用的。”

阿福知道她怕用脏了,硬塞到她手上,听了她的生世不禁想到自己,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不然也不会被送进宫来当太监。

秋心感激的谢过阿福,搽干了脸上的泪水,那天的情景时至今日仍历历在目。

青楼的老板娘花姐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见她浑身脏兮兮的,还有股怪味,用帕子掩着鼻子嫌弃的问道:“多大了?”

秋心爹在一旁催促道:“快说,几岁了,你在这有吃有住,比跟着爹强。”

秋心不知道青楼是干什么的,看见客人进进出出,生意很红火的样子,而且门口招揽生意的都是化着妆的漂亮姐姐,自从那晚的事之后,秋心的心理落下了阴影,见到男的就害怕,而赌坊全都是男的,爹又是铁了心要卖了自己,心想这里似乎看起来要比赌坊好些,于是看着花姐怯怯的回答道:“十一了。”

“十一?小丫头,你骗谁呢!就你这小身板怎么看也就**岁的样子!”花姐不相信,上上下下又把她打量了一遍。

秋心爹深怕花姐不愿意,赶紧补充道:“家里穷,吃不饱,所以长的小,放心,肯定有十一岁了,这孩子老实,不会说谎的。”

“叫什么名字?”花姐白了一眼秋心的爹随后问道。

“叫啥来着?”爹看着秋心问道,眼神里满是急切,一点疼惜怜悯都没有,他真的是自己的亲爹吗?那眼神秋心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没有名字,王婶都叫我丫头。”秋心看着爹,眼里是满满的不舍,本来见到爹心里满心欢喜的,正想跟爹说昨晚的事,想告诉爹自己不想再在王婶家住了,可是话还没说出口,爹就拉着她就一阵风似的往赌坊跑,她怎么也没想到爹尽然要把她卖给赌坊抵债。

幸运的是赌坊老板见她太小了,又是女娃,干不了什么事,不愿意要,她心里正高兴呢,没想到爹又把她拉到这怡韵楼来了。

“十一了,连个名字都没有,你是怎么当爹的!”花姐用鄙视的眼神看向秋心爹。

爹一脸的讨好之色,谄笑着对花姐说:“哎呀一个女娃娃,叫丫头不也挺好的嘛,她娘死的时候我都没回去,何况取名字这种小事,我哪记得住呀!”

“这样吧,100文铜钱!”花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那模样似乎觉得开价一百文钱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此处钱币以明朝为蓝本,明朝万历年间一两银子可以购买一般质量的大米二石,,,。,,可以算出:明朝一两银子=,那么一两银子等于1000文铜钱,这样大家看起来好有个概念,一个人卖100文铜钱大概是市值多少。

秋心爹听后觉得太少了,“100文钱,这也太少了吧,这么大的姑娘怎么说也得200文吧,再过几年都能给你挣钱了?”

秋心当时不明白爹最后说那句“再过几年都能给你挣钱了”是什么意思,所以睁着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爹和花姐在那讨价还价。

“你瞧瞧这丫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到我这也干不了什么活,给你100文算不错的了。”花姐说完转身欲走。

秋心爹一把拽住她,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低声下气的说道:“你别走,好商量嘛,这样嘛180文,不能再少了,好歹我养了这么大呢!”

花姐把袖子一甩,拍了拍,嫌恶的看了一眼秋心爹,“老赌鬼,别动手动脚的,150文,多一文我都不要!”

“好吧好吧,150文就150文!”秋心爹两眼放光的看着**进去拿钱的背影,搓了搓手,喜形于色,待会去赌坊,好好赌他几把,我就不信扳不回老本,秋心爹自言自语的说道,完全忽略了身旁站着的秋心,满脑子都是赌!赌!!赌!!!

秋心看着爹如着了魔般的在那自言自语,为了赌,可以不管不顾妻子女儿的死活,想到这里,秋心的眼睛模糊了,没一会,花姐拿了钱袋子回来,交到秋心爹的手上,不耐烦道:“拿了钱赶快走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秋心爹掂了掂钱袋子,嘿嘿的笑着打开来看了看,“别看了,不会少你一文钱的,赶快走赶快走!”花姐像赶牲口那样撵着秋心爹走。

秋心爹开心的拿着钱袋子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秋心一人在门口泪流满面。

“呸,有这么当爹的嘛!”花姐见秋心爹走远了,往地上啐了一口,见秋心的小脸上全是泪,“别看了,你那个狠心的爹早走远了,快给我干活去,我可是花了大钱把你买来的,别给我偷懒啊!”

秋心很勤快,花姐吩咐的活儿她都做得好好的,所以她很少被骂,在这里虽然每天有好多活儿要干,但是一日三餐都有饭吃,尽管吃的不好,但是能吃饱肚子,这对秋心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的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一天,花姐到后院对正在洗碗的秋心说道:“丫头,从今儿起,你不用干这粗活了。”

“那我干什么呢?”秋心看着站在花姐身边的中年妇人不解的说道。

“自然是有别的事让你干啦,跟我来。”花姐说完扭着腰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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