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他的车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奔,随着急促的刹车声划破耳膜,几个保镖立刻围了上来将事情的前前后后汇报了一遍,但他们只知道秋沫下山去,却不知道她见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事,而陪着她的四个保镖也都已经毙命。()
“汪。。汪。。。”卡特叼着一把枪跑过来,然后一松嘴将枪扔在冷肖的面前。
他不管上面还沾着卡特的唾液,立刻弯腰拾了起来,左右看了两下之后,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这是叶痕惯用的手枪,也是他自己最喜欢的手枪款式,他留下这个显眼的物证是不是就是想明目张胆的告诉他,是他带走了秋沫。
“叶痕。”冷肖用牙缝挤出这个名字,握着枪的手顿时青筋暴出,他脸上的神色沉氲暴戾,吓得一群保镖都不敢轻易靠近,生怕他就这样拿着枪崩了几个人发泄。
刘妈正在清扫院子里的落叶,见冷肖像是裹着寒气从外面走进来,赶紧笑说:“少爷,你回来了。”
“刘妈,你过来。”他声音冰冷,似乎隐忍了极大的怒气。
刘妈知道他心情不好,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跑过去。
冷肖站在客厅里,颀长伟岸的身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刘妈就算见惯了,也不免心生惧意。
“少奶奶今天为什么会出去?”冷肖直接劈头盖脸的质问,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他特意吩咐过,冷宅里的人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走出这大门半步。
刘妈面露难色,在冷肖睇过来的严厉眼神中,只得勉强开口说:“我听见夫人让少奶奶出去见什么人,具体的内容,我也没有听得太清楚。”
不等她说完,冷肖已经疾步跑上楼。
聂荣华正在和几个牌友打牌,屋子里一片笑语喧阗,桌子上堆着厚厚几摞子钞票,摸牌的手上也都是珠光闪闪。
见到冷肖忽的推门而入,牌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些太太小姐们立刻低声问好:“冷少好。”
冷肖走过来,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明明没有说话,但是空气中像是被人抽走了氧气,呼吸顿时就有些压抑。
那些人见状,立刻收拾自己眼前的东西塞到包里,纷纷起身说:“冷太太,今天就打到这里吧,我们先告辞了,冷少,再见。”
这些人一走,聂荣华顿时有些不满,推倒了面前已经上听的麻将牌说:“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把人家都给吓跑了。”
“妈,你今天让秋沫出去见谁?”冷肖口气不好,极力的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聂荣华顿时就气得喊道:“她怎么又跟你告状,唉呀,我在她眼中是没有一点好。”
冷肖咬着牙说:“秋沫不见了。”
“啊?”聂荣华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迷惘的看着他问:“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妈,你倒底让她出去见谁了?”
聂荣华想起今天慕容浅浅的嘱咐,嘱咐自己不要说出是她喊秋沫出去的,她向着慕容浅浅,所以编了个谎话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接了个电话说是找她的,她就出去了。”
冷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面前的人是他的母亲,他要尽量克制。
“妈,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你知不知道秋沫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聂荣华不屑的说:“儿子,我看就你珍贵着她,你说她有什么好,哪一点能比得上浅浅。。。”
在聂荣华的闲言碎语中,忍无可忍的冷肖突然一把掀翻了她面前的麻将桌,桌子上的麻将像石子一样滚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聂荣华愣住了,从小到大,冷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就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讲过,可是今天,他为了那个女人掀了桌子,正当她气得浑身发抖的时候,就听到冷肖说:“妈,我以为你可以看明白,但是你却这样执迷不悟。你以为你对秋沫的那些刁难我不知道吗?秋沫一直忍着,从来不肯告诉我,就是为了不破坏我们母子间的感情不让我为难。妈,我以为你会感动,可是你却这样顽固不化。秋沫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一直在默默付出,先不说她一年多来为我抽血治病,毫无怨言,单就这次冷氏爆发的危机,如果不是她,你还会坐在这里安然无事的打麻将吗?你还有这样舒适宽敞的环境居住吗?这一切,我本不想告诉你,你不老,我认为你会看得透,也会真正的明白和了解她的为人,你却只看到她的外表,却从来不想去了解她的心,她的满腹才华只比那个慕容浅浅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一直隐忍锋芒,甘愿做一个陪衬留在我身边,她不求我们冷家的名与利,只想做我冷肖的一个好妻子,你的好儿媳,可是,妈,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吗?”
一席话说得聂荣华怔愣了半天,脑中忽然就有一些片段逐渐的清晰了起来,冷氏危机的事情,冷宁宇曾经跟她提起过,她太相信冷肖所以并没有当回事,而小天也经常在她的面前夸奖秋沫的才华,她却总是嗤之以鼻。
而面对她的刁难,秋沫从来都是选择忍耐,不气不恼,只求达到她的满意,就像上一次,她明明知道她是故意难为她让她去买鱼子酱,她还是拖着虚弱的身体顶着日头跑到山下去买。
她博览群书,只要是她看见她的时候,她就在看书,这样喜欢看书的女孩,会没有一点文化素养吗?
见聂荣华有些尴尬的微垂眼眸,冷肖继续说道:“妈,告诉我,倒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爸爸在的话,你觉得他会同意你这样做吗?”
冷天亦是一个宽宏豁达的人,对所有人都很和善,而当初聂荣华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就算他落魄的时候也没有离他而去,原来生活富足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忘记过去的苦难而沉浸在现实的美好当中,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势力又不通人情,冷肖说得对,如果天亦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这么做的。
聂荣华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面露愁容的冷肖说:“是浅浅把她约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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